她清楚地看到,她說完每一個字,男人的表情就冷峻一分,到了最後話音落定時,江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闃黑的眼睛裡猛然騰起一簇火焰,不等段子矜繼續往下說,便狠狠低頭壓上了她那張不安分的嘴。
她用力往外推著他,雖然力氣不足以將他推開,可是她卯足了勁抗拒的樣子,卻讓他心裡怒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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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齒毫不留情地咬上他,在彌散開的血腥味中結束了這個不怎麼美妙的吻。
段子矜的菱唇鮮紅如血,反觀那個男人,唇色卻白得有些不像話。
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嚥了下去,她直視著男人戾氣深重的眉眼,靜靜道:“其他人還在等著,我先回去了。”
男人卻是冷笑,“還要回去?在座上沒被他們奚落夠還是怎麼?”
這話無疑是把鋒利的劍,插入段子矜的心房。
“你也覺得我狼狽可笑是嗎?”她的眼眸裡虛浮著笑意,半點也不真實,還似有了水霧。
即使她的家庭背景遠不如江臨這般宏大高貴,卻也是被爸媽寵在掌心裡的一顆明珠。她成績優異,長相過人,傲慢得理所應當。二十六年來,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他的親人都不喜歡她,也難怪,這一群沽名釣譽、養尊處優的人,又怎麼會看得上她這個平民百姓?
江臨手裡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了,“段子矜,你知不知道,五天之前如果我沒有打殘他們的腿,現在看你笑話的還有全家上下幾百名傭人!”
段子矜猛地一震。
“江家的女主人要在眾人面前揚名立威,而不是被兩個毛孩子欺負到差點喪命,再一個人躲起來委屈!”江臨似乎也是怒極,他的指尖重重抹過她眼角的濡溼,“主僕有別,長幼有序,這是他們都應該明白的道理,倘若誰不明白,就該受罰!來之前你答應過我好好照顧自己,卻把自己照顧成這樣?”
段子矜在他的質問下,心裡亂成一鍋粥。
很多念頭相互衝撞著,她半天才怔怔說了一句:“可這是你家,他們是你的長輩、是照顧了你那麼多年起居生活的傭人……”
要她如何下得去手?
“但你是我的女人!”江臨勾起她的下巴,沉黑的眸直直望著她的雙眼,“平時那點高高在上的脾氣,都用來和我吵架了?”
“你要我在你家裡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嗎?”段子矜忽然莞爾一笑,“給你的爺爺和叔叔更討厭我的理由?”
她的目光掃過這座龐大的莊園,處處皆是從歷史裡沉澱下來的厚重與奢華,“我高攀不上你的家庭,我做不到,江臨,我做不到nancy那樣……”
男人呼吸一窒,眸光深凝,“為什麼和她比?”
“因為她在你心裡是特別的。”段子矜一陣見血,“不是嗎?”
“我不需要你做得像她一樣!”江臨的表情晦暗陰沉,黑眸中的霾,亦是濃得快要溢位來。
段子矜心中更加悲涼,卻想,他沒有反駁她的話。
nancy在他心裡……果然是特別的。
她抿唇淺笑,看到男人緊繃的下巴,不知怎麼,就有些心亂,“有話晚上再說,走吧,讓長輩等太久不好。”
段子矜本以為她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禁錮,沒想到這一次,她很容易地就推開了他。
閉了閉眼,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身後的男人在她的身影消失的剎那扶住了牆,俊朗乾淨的額頭上,冷汗細密,眼前的光景在他眼中都成了斑駁的影子,許多東西重疊在一起,又彼此分離開,好像世界坍塌過一遍。
他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不願意對他家的傭人施以懲戒,不僅是因為善良,更多的是替他著想。
所以他就自己動了手。以這種極端卻迅速的方式告誡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誰敢動,便來試試。
江臨猛地閉眼,又睜眼,搖了下頭,視線才逐漸清明起來。
他能感覺到背後的襯衫正被染溼著,幸好穿了深色的外套,才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段子矜很快回到花園的宴會桌上,剛落坐,江南便湊到她身邊,低聲急問道:“enn呢?他和你,一起過去。”
他一著急,中文說得就更不利索了,段子矜啼笑皆非地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誰還能在衛生間把他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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