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頭也沒抬,棉籤觸到她的手心,段子矜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輕點!”
他這一下好像要直接拿棉籤戳穿她的手掌。
與此同時,她聽到江臨啞透了的嗓音,似乎帶了些淡而無痕的,低落。
亦或是她聽錯了。
“玉城他們去找過你吧。”
段子矜一愣,“你知道?”
“不難猜。”江臨揚起唇角,“這不是什麼能讓我高興的事,我又何必問。”
他比誰都清楚,假如玉城他們沒去找她,她根本,不會關心他的死活。
“江臨,不是那樣的,我可以解釋,那天晚上……”
話說了一半,她看到江臨將右手指尖捏著棉籤換到了左手上,再為她擦拭碘酒時,力道比先前合適了許多。
段子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顰著眉尖,話鋒一轉:“你的右手……”
他的右手受傷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在他家醫生就說過,他的右手斷了多少多少根骨頭,怎麼怎麼樣了,可是她沒認真聽。
段子矜一邊痛恨自己的任性,一邊問他:“你的手傷得很重嗎?為什麼現在還沒好?”
江臨沒理她,專心擦著她手心裡破了皮、沁出血絲的地方。
“我在跟你說話!”段子矜猛地撤回手,“你的右手到底是怎麼傷的?”
江臨這才抬眼看她。
片刻後,他拉過她的手,繼續塗著碘酒,用平靜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的語氣問道:“你不是不想讓唐季遲死嗎?”
段子矜彷彿被誰重重打了一棍子,眼前浮現出前幾日去醫院看唐季遲時見到的場景。
那時,ton家派來的人在病房裡憤然道:“老爺說,您受傷的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而唐季遲卻面無表情淡淡說了句:“怎麼,他還想把他兒子的救命恩人挫骨揚灰嗎?”
救命恩人……
竟是江臨!
那天晚上,倘若他沒有用手掌墊在唐季遲的腦後,他就算不死,現在也必定是個植物人了。
邵玉城說的對,江臨明裡暗裡替她做的事,比她想象中多太多。
眼裡早就蓄滿的淚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段子矜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他,總有辦法讓她落淚。
她的眼淚滴在他手上,江臨皺了下眉,停下手裡的動作,“還疼?”
只是擦傷而已,應該不至於……
他還在蹙眉思考,坐在他旁邊的女人卻不知何時站起身來,湊到他眼前很近的地方,菱唇吻在了他的唇上。
江臨的瞳孔倏然放大,須臾後,又狠狠一縮。
他怔了不到兩秒,放開左手中緊攥的棉籤,右臂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左手手掌托住她的脖頸,壓向自己的方向,化被動為主動。
江臨沒有沉淪太久,在一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便拉開了她,卻還是用手臂不遠不近地圈著她,似乎是怕她坐不穩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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