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禮摩挲著茶杯,忽然想起校慶上,第一次讓他這個穩重自持的侄兒露出一臉戾色的,也是ton家那小子。
為的,是一個姓段的丫頭。
看來那丫頭在他心裡的地位著實不一般。
可是看了請柬上的內容,江逢禮又有些不確定了。
“這江臨,究竟是想要哪個女人?”
段子矜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睜眼便看到床邊以晴擔憂的眉眼。
見她醒來,以晴鬆了口氣,“您總算醒了。”
再不醒,她就該給先生打電話了。
“怎麼了?”段子矜尚有些睡意朦朧,說話時嗓音的沙啞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以晴面色為難,“您……睡得好嗎?”
其實不必問,以晴也知道,段小姐睡得並不好。
她每隔半個小時進來一次,幾乎次次都能看到床上的女人眉頭緊皺,額間冷汗涔涔,口中喃喃著,不要,不要……
她不敢吵醒段小姐,又不忍她在睡夢中如此痛苦。
段子矜眸色渾濁,再不復往昔的剔透坦蕩。可她的神色很淡,語氣也很淡,“我睡得很好,謝謝。”
以晴咬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江臨呢?”
以晴怔了怔,更加為難,“先生……”
還沒回來。
見她這副表情,不消繼續說下去,段子矜也明白了。
在姚貝兒的病房守了一天一宿啊。
居然還讓她等他回來。
段子矜截斷了她的話,語調稀疏平常,淡得像一杯涼白開,“你誤會了,我沒有打聽他的去向的意思,只是想找他問問,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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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以晴嚥了咽口水,“還不行。”
段子矜並未動怒,依然平靜,“那他這次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多久?”
以晴猛地搖頭,惶恐道:“段小姐,先生沒有要關著您,他只是為您預約了全身檢查,醫生帶著檢查裝置在樓下候了您一天了,您這時候……能不能先別走?”
怕她奔波辛苦,先生特意吩咐把醫生和裝置都請到家裡來。一大早專家就到了,以晴給先生打了個電話問他要不要叫醒段小姐,先生只回了五個字,“讓他們等著。”
於是這一幫每天在醫院忙得不可開交的醫護人員,就把一天的光陰活活耗在了先生的一句話裡。
段子矜嘴角微翹,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昨晚江臨確實說過請人來給她檢查,因為怕她……懷孕。
可是第二天就查,能查出什麼來?他未免也太心急了。
到底是比她還不想要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