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
好像有些懂了。
段子矜很冷靜地回答:“不好。”
以晴慌了,“那,我……我去叫先生?您的傷嚴重嗎?家庭醫生就在隔壁書房,我這就去把他請來!”
段子矜垂眸看著自己被羽絨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聽了她的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臉色很差嗎?還是她臉上就寫滿了“我受傷了”四個大字?
“不用,誰都不用叫。”段子矜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找幾件換洗的衣服,我想洗個澡。”
以晴忙不迭地點頭,“我這就去!”
坐在浴缸裡被溫熱水泡著,渾身上下每一處舊傷新傷都泛著疼,段子矜卻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忽然想起昨晚江臨沒有做任何措施……
看來待會兒還要問問以晴,他家有沒有事後藥。
江臨。
再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難得沒有六年來的輾轉反側,愁腸百結。
反而茫然空洞的,彷彿心臟缺了一塊,被誰挖走了一般。
無喜無憂,連疼痛都不剩了。
八年啊,她終於有了一種,愛都耗盡了的感覺。
沒想到最終是以這種方式落下帷幕。
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哪怕是千山萬水、千年萬年的阻隔,她都守住了愛他的初心,不曾改變。
再多艱難險阻也無法使她停下來的愛,卻被他親手扼殺了。
江臨,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記起我。
因為我不想看你後悔。
書房裡,家庭醫生為書桌後方靠坐的男人按揉著手臂,眉頭蹙得很緊,“先生,您的右手,最好等天亮了再去專業的骨科醫生那拍個片子檢查一下。”
男人垂眸,不溫不火地睨著已經痛到麻木,無法動彈的手掌。
沒什麼表情的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唯有那遠山般的眉峰,凝著一團散不開的陰沉霧靄。
虞宋接了個電話回來,告訴他說,唐季遲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正彙報著,以晴便敲門走了進來,看到了先生這副模樣,嚇得聲音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一個字。
倒是江臨眄了她一眼,無波無瀾地問:“怎麼回來了?”
以晴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道:“先生,段小姐醒了。”
江臨斂眉,不置一詞。
醫生忽然插了句話:“先生,您的右手放鬆一點,別攥這麼緊。”
虞宋聞聲看向男人的手,果然有才鬆開不久的跡象,手指的關節還泛著紅。
他給以晴使了個眼色,“段小姐說什麼了沒有?”
以晴茫然,“沒有啊。”
江臨的眉宇沉了沉。
虞宋實在想上去撬開這個不懂事的丫頭的腦殼,好好把她腦子裡的水都清理出去,“段小姐就真的一句話都沒說?她說沒說哪裡不舒服?”
以晴繼續茫然,“真的沒有啊,段小姐醒過來之後,情緒一直很穩定,只有臉色不太好。我問她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她說不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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