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卻覺得自己胸腔裡那個跳動的器官,霎時間靜止,被襲上的憤怒和驚懼捏得變了形狀。
他幾次想打斷她的話,想將她抱入懷中,甚至想狠狠地吻她。
可她表情裡的抗拒,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他突然意識到,他真的失去了太多機會。
而她最後幾個字,無異於是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所有的冷靜蕩然無存!
黑眸裡,陡然生出了幾許猩紅,“你不想愛我,想愛誰?”
段子矜皺眉不語。
“說話!誰?唐季遲嗎?”江臨冷喝。
沙啞低沉的嗓音如同在她耳邊炸響的驚雷。
段子矜一時之間有種錯覺,若是她敢說一個“是”字,他真的會殺了他。
“和你無關,江臨,這些都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了。”她頓了頓,“我不管你對你的姚貝兒如何情深似海,意比金堅,你也別來管我和誰跳舞和誰喝酒,坐上誰的車回誰的家。我願意捧著你時,你是一個玻璃杯子。現在我鬆手了,你就是一堆玻璃碴子!”
江臨沒說話,深深地凝視著她,段子矜卻覺得手腕的骨頭都發出了錯位的響聲。
“別故意說這麼傷人的話。”他啞透了的聲音,聽著竟像深埋著痛苦,又像是小心翼翼,還像,崩潰前不堪一擊的隱忍,“你剛才,還在擔心我受的傷,怎麼說是不在意?”
“我不是擔心你。”她冷漠地戳穿,“我只是在想,你這麼厲害的身手都受了傷,唐季遲會不會被你打死了。”
空氣裡有一根弦驀地崩斷了。
他的聲音裡亦帶著斷裂的沙啞。
女人的身上帶著的酒香變成了最後的導火索,隨著最後一絲冷靜隱忍的徹底消弭,暴怒完完全全地翻湧出來。
江臨拉著她掙扎的手舉過頭頂,差點便將她整個削瘦的身子拎了起來。
向她身後的衣櫃狠狠一頂,把她壓在衣櫃的門板上。
毫不憐惜的動作,段子矜猛地撞上衣櫃,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疼得她靈魂快要出竅了。
她緊緊蹙著秀眉,纖細羸弱的身軀最大限度地縮在了一起,痛得低叫,“江臨,你放開!”
江臨卻冷笑著,一張俊顏,陰鬱得比窗外烏雲密佈的夜空還要可怕。
她擔心唐季遲。
原來是在擔心他。
呵……
江臨忽而想起自己為她那個擔憂的眼神而柔軟下來的心跳。
那時有多柔軟,此刻便有多冷硬。
“你不是說,我只會強迫你嗎?”江臨勾了下唇角,那弧度,鋒利傷人,“看來我有必要讓你明白,真正的強迫是什麼樣。”
段子矜瞪大了眼睛,縱然反應再遲鈍,她也猜到他要幹什麼了。
江臨今晚沒有任何興致,此刻所做的一切也無關什麼溫柔繾綣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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