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抿唇,“應該……剛走。您帶貝兒小姐進屋時,她還在花園裡。”
江臨猛地坐直了身體,表情裡有一抹愕然,“你說什麼?”
在花園裡?
段子矜……
她看到他帶貝兒回家了?
“沒有您的准許,馮姐沒敢讓她進屋。”以晴被江臨越發難看的臉色嚇得往後退了退,聲音也變得軟糯,“她說她就在花園裡等著您,等到您回來為止。”
江臨翻起手腕看了看錶,十一點半。
如果她是下午五六點來的,少說也在這花園裡等了將近六個小時!
一股熱血衝上頭頂,江臨覺得自己的理智在頃刻間全部崩塌,隱忍了這麼久的衝動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江臨從衣架上摘下外套就往外走,腳步卻忽然頓住,沉聲吩咐:“給貝兒小姐收拾一間客房,明天一早讓周亦程送她去工作。”
“是,先生。”以晴喜滋滋地應了下來,她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姚貝兒。
“還有,貝兒小姐一旦問起我去哪,你知道怎麼回答。”
以晴面不改色道:“先生去找邵老闆了,好像是合同出了點問題,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江臨淡淡睨她一眼,這小丫頭隨機應變的能力倒也不差。
他穿上西服外套,拿了車鑰匙離開。
晚風寒涼,花園裡寂靜得沒有聲響。
江臨一腳踏入別墅外面的草甸上,心卻忽然被緊張和恐懼攫住,再也走不動一步。
鷹隼般的黑眸靜靜掃視著整座花園,帶了點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的不安和緊張,將每一根枝丫,每一片嫩芽都納入眼底。
沉寂而空曠,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走到花壇旁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塵土,有一塊位置被人擦得乾乾淨淨,她大約就是坐在這裡等他。
這裡……
江臨的眼波狠狠一震,驀然抬頭,直對著他書房的窗戶。
涔白的燈光將書房裡照得光影分明,那淺色的窗簾就宛若一張的熒幕,光線打在上面,屋裡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現出來。
他僵硬地扭過頭,心像是漏了個巨大的窟窿,三十二年來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衝了進去。
段子矜不僅看到了他帶貝兒回家,還很有可能看到他和貝兒……
江臨疾步上車,重重帶上車門,也不顧他今晚喝了多少酒,燃氣發動機一腳踩下油門。
他給油給得太猛,車子的引擎發出了一聲讓人不怎麼舒服的響聲,如離弦的箭一般竄出車庫……
段子矜在無人的街道上緩緩走著。
深更半夜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她的表情比夜風還涼,心比表情還冷。
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從那篇別墅區裡出來,她扶著街邊的路燈,覺得自己再多一步都走不動了。
是不是該打個電話讓阿青來接她回家?
她想回家,非常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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