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臨醒來,被父親叫到書房。沒有打罵責備,只是簡單提點了一句,他從此就戒掉了長這麼大唯一愛過的酒。
父親說,不要讓任何東西影響你的思考和決定。要知道,什麼東西一旦能影響你,那麼到最後,它就能毀滅你。
江家始終把他當成嫡長子、繼承人來培養,而江臨也不負眾望,變成了一個擁有著可怕的自我控制力的、冷靜的人。
因為他一直記得四個字——
不要迷戀。
凌晨四點,江臨從睡夢中醒來。
窗外一片蕭索的晨光,沉沉寂寂,如他晦暗的眸。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忽然翻身坐起,走進浴室,沖洗後又去了書房工作,直到早餐時才下樓。
周亦程候在餐桌旁,見他下來,忙迎了上去,將一份包裝精緻的信封交到他手裡,“先生,有a大校長寄來的邀請函。”
江臨接過,眉心幾不可見的微微一動。
段子矜回到公司後,謠言的熱潮總算淡去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江臨刻意迴避,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過他。
對江臨來說,她到底還是可有可無的。
段子矜覺得有些疲倦,又有些自嘲。最可笑的是她為了江臨可以拋棄至親,連命都不要,而人家對她僅僅是感激之情,報了恩就完事……
多可悲的不平等關係。
如果是從前的段悠,這時候大概已經衝到江臨面前,各種刷存在感了。
但從前,也沒有姚貝兒這麼一堵礙事的牆。
段子矜也不明白自己現在究竟怕什麼,猶豫什麼。既然決定追他,就該放下臉面才對。
真是人越大,顧慮就越多,做事開始畏手畏腳,瞻前顧後。
所幸的是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光是忙裡忙外就讓她騰不出空閒的時間胡思亂想。
春季一過,夏季就來了,又到了大學生們實習、找工作、準備畢業的時候。
她忙完手頭的活計沒兩天,就被袁秘書找上,說是總裁要見她。
想到唐季遲,段子矜就覺得心口一縮,順便問了句:“總裁找我什麼事?”
袁秘書笑眯眯的,看著不怎麼真誠卻讓人挑不出毛病,“段工啊,這你就得問唐總了。我要是能代為傳達,還讓你上去幹什麼?”
公司裡的同事大多都不喜歡這個袁妍,仗著在總裁身邊工作,恨不得鼻孔朝天活著。
段子矜沒再說話,隨她一起上樓了。到了樓上才發現,原來唐季遲不光找了她,還叫了銷售部的方雨晴。
隔著老遠段子矜就看到有個女人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牌前面描眉畫眼。
兩個人顯然都沒想到對方會來,視線相逢的時候,具是愣了愣。
段子矜率先反應過來,淡淡睨了她一眼,伸手敲門,半掩著的玻璃門裡傳來低沉清冷的嗓音,“進。”
她心裡一哆嗦。手指攥了攥又鬆開,推門走了進去。
方雨晴不甘示弱地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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