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和她,到底又算什麼?
是不是她冒死為他修雷達的事終於感動了他,所以才對她的態度有所改善了呢。
但是江臨,我要的不是感激。
她凝眸而望,看著他深邃立體的五官。摸著良心說,她再也沒見過比江臨長得更加英俊的人,眉眼間鐫著一股靈氣,淡淡的,卻有種獨步雲端的傲岸。
頓然想起了什麼,段子矜抓著他的手問:“那些資料你看了嗎?我讓商伯暘給你……我只記下那麼多,不知道有沒有用。”
江臨看著她清減的病容,幾乎能摸到骨骼的纖瘦,又看到她褐瞳裡不加掩飾的擔憂,心裡一緊。
本想告訴她g市觀測站被延後啟動的事,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很有用。”江臨最終是轉過臉,眸光落在空氣裡細小的塵埃之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聽他淡聲道,“你立了大功。”
“那就好。”她的心慢慢落回原處,沒放鬆幾秒,又被另一個念頭死死攫住,“那,我爺爺……”
爺爺的事……怎麼樣了?
江臨一根一根掰開她緊攥的手指,垂眸看去,她的手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一道紅痕。
他還以為她一醒來就會先問這件事。
沒想到她最先想到的,竟是他的資料。
江臨似嘆非嘆,“現在就你病得最重,還就你最愛給別人操心。”
段子矜的心彷彿又被吊了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你爺爺的手術成功了。”他道,“昨天下午就醒了,我剛才去看過他老人家,也找護士問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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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他就是在處理這件事,才將dyan暫時擱置在一旁。
“真的?”段子矜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失而復得的感覺好像置身夢境,“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她眼裡瞬間點亮熠熠的光芒,強硬地擠進了他沉冷漆黑的瞳眸,霸道又驕傲,不容他拒絕。
江臨斂眉望著段子矜抓著他衣角的小手。他的病服被她扯變了形,奇怪的是,她這番動手動腳,他卻沒有一丁點惱怒,嘴角反而彆著輕弧淺淺,“我騙你幹什麼?”
“那護士怎麼說?”
“生命體徵恢復正常指標了,只需等家屬簽字就可以轉出icu。術後護理照常,不要刺激他的情緒。”江臨逐一轉述護士的話。
“就這些?”段子矜認真記著,“還說沒說別的什麼?”
江臨的眸色微微深了。
別的……確實說了些。
護士對他說,這老爺子的家屬怎麼回事啊?術後三天都不來看看,手術當天沒等結果就走了。這也就是搶救過來了,如果真沒救過來,那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江臨蹙眉解釋,她那天有急事。
護士卻道,我看也像,你可不知道那天她走得多急,一邊掉眼淚還一邊在手術室外面給老爺子磕了個頭。
江臨聽著,腦海裡卻浮現出山洞裡段子矜悲慟的眼淚和歇斯底里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