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潘校長帶一個淮海大學法學院教授乘飛機趕到越南河內,輾轉到了貝卡小鎮,已經是下午5點鐘。
兩人來到葉卡醫院,直接到2樓一角的隔離病區。
“是胡醫生嗎?”潘校長看到有個醫生打扮的人在病區門禁處等著,忙上前打招呼到。
“我是胡元隆,您、是潘校長嗎?”
“是、是,我女兒怎麼樣了?”
“她沒、被感染,但是、還在、在這個病區,隔離。”
“好的好的,我去看看她,這可以吧?”
“只能、你一個人。”胡元隆對門口矮小但極其粗壯的保安遞了一個眼色,保安拿出鑰匙、刷視網膜開門,放兩人進去。
“謝謝你胡醫生!”往裡走了十來步,潘校長又一次握了胡元隆的手,往他手裡塞了一疊鈔票。
胡元隆堅決推回,忙說:“不用、不用,你是許先生的客人。”
淮海大學校長這個級別的領導,能做到這樣,實在是徹底放下了身段。讓兩袖清風的潘校長做出這種行為,除非為了他女兒,其他事情絕不可能。同行的法學院教授看到這一幕,忙把目光移開。潘校長一點也不避諱這位法學教授,只是想透過這種形式取得一點心理安慰,至於有沒有效果,根本顧不上。
潘神在病房內聽到聲音,連忙下床走到門口,透過玻璃看到爸爸,忍不住流下淚來。開門後父女相擁而泣,聊起這幾天的情況。
潘神說自由雖然被限制,但是醫護人員很專業,也很友善,雖然只有胡元隆能說漢語,但護士們都可以說簡單的英語,還可以提供英文雜誌給她看。這兩天沒有手機電腦,她只能看這些雜誌消磨時間。不過沒有這些電子裝置,自己感覺到久違的輕鬆,很享受。
“哈哈,那就好,心態不錯,不愧是我女兒!”潘校長拍拍女兒肩頭,欣慰的笑了,“下面我們就要解決出院的事情了。”
“胡醫生說要觀察一週才能確認沒有感染,放我出院,這個是合理的。現在過去三天了,您能在這裡呆多久?”
“什麼?一個星期!那絕對不行啊!”潘校長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新學期剛開始沒多久,事情很多,我已經推了很多會議了。我最多最多,後天,週四下午就要回國,不可能呆到週日啊!”說著潘校長在房間裡急得來回踱起步來。
潘神看他爸關心起工作來,心裡非常不好受。雖然明白爸爸工作繁忙,可是目前這種環境裡,自己這種狀態下,很難接受爸爸沒有把所有的心思用在自己身上。
潘校長忽然感到自己表現有所不妥,但是剛才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沒法收回來。老是在這個寶貝閨女面前失去說話的水準,讓他懊悔不已,只好又補充道:“唉!不管其他什麼事了,現在第一要務就是把你帶回國。我託託當地的熟人,看能不能幫一下咱們,實在不行只能去找大使館協調。這兩天爸爸多在外面活動一下,有空就來看你!”
“爸,你該忙就忙,沒必要非得提前這兩三天。你明天在這裡休息一下,後天就回國吧,等確認沒有感染了,醫院就會放我出去,到時候我自己回國就行了。”
“我帶了一個叔叔來這裡,法學院的教授。我後天回去,讓他在這裡陪你回國行嗎?”
“不用吧,人家不忙嗎?”
“他國內的工作我來幫他安排吧,你自己在這裡我實在不放心啊!”
“門外還有個朋友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