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還來?”浣彤驚訝地問。
“擔心你。”闔業碩眼裡仍是之前翠坤宮外的同樣目光,有絲絲緊張,又有絲絲心疼。
“怎麼,有人跟你通風報信啦?”浣彤忽閃著眸子,好奇問去,“來得真快。臣妾什麼事兒都沒有。”
“那就好。朕就怕去遲了。朕當時真的急壞了。”闔業碩一把攬了浣彤進他懷裡,“她若說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般深情款款,卻被浣彤的不以為然攪亂,“臣妾怎麼可能怕呢?從小被二孃嚇大的。放心,太后這點功力,臣妾扛得住。你是沒看見,她跟之前臣妾看的話本里的太后,說得一模一樣。我都等著她按話本里的順序,一頓扇巴掌、罰跪呢,結果你來了。戲沒演完!”
“按你這麼說,朕是錯過一場好戲了唄?”闔業碩看著她活靈活現的模樣,方是放下了些許心。
“謝皇上。”她真誠笑了,眸溢感激之色,“臣妾知道,你在門外等著,是不想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和太后發生正面衝突。她得知你在,便不敢為難臣妾。”
“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你知道得太多了。”闔業碩邪媚一笑,“小機靈鬼!若不是怕你受委屈,朕本不必去面對太后。算你通透,她確實是聽見了信兒,知道朕在門外,才不敢對你怎麼樣。所以,朕因為你,還得去拜見她,還得聽她教誨。這麼說來,你便欠了朕一個人情。要怎麼還才好?”
浣彤假裝聽不懂,眨巴眨巴眼,“哦。也就是說,本來你不想去,最後是被逼的了?她知不知道你是被逼進翠坤宮的?她是不是告訴你不可以‘沉迷於一處’?你不可以違背了她的教誨。”
“怎麼?你要去告狀嗎?你說她知不知道?”闔業碩一把抱住浣彤,看她這副靈動模樣,便是滿目歡喜,“不要理她。她早被收買了。”
“臣妾猜,她知道!她總不會以為,你喜歡她吧!”浣彤在他懷裡邊是掙脫,邊是滿面認真地回想翠坤宮之事,“確實被收買了!臣妾一進門就發現了。胸口那麼大一塊石頭,生怕臣妾不知道她跟誰一夥兒的。”
“說得還挺直白。”闔業碩簡直被逗笑,“你愈來愈大膽了。”
“因為臣妾查了皇族譜,她不是皇上的親孃。”浣彤眸子忽閃一圈,噓聲道。
“你還調查朕!”闔業碩笑著,寵意甚濃,一腳去踹了那半開的閨門。
“誰都知道的事。臣妾只是再確認一下。站錯隊就不好了嘛!”浣彤避開闔業碩的唇,從他的臂下跑了出來。
浣彤愈躲,闔業碩愈追,“那你說,她跟誰一夥兒?你跟誰一夥兒?”
“反正不和你一夥兒!”浣彤眸光熠熠,仿若頑童,使勁兒把闔業碩往外推,“好了。快走吧!否則,臣妾該被罰了!”
“你拿太后當擋箭牌。膽子越來越大了!”推搡間,闔業碩一個不小心,栽出了門檻,“還讓朕出醜!”
“哪有……”浣彤藉機去關那門,卻被闔業碩攔住。
隔著門縫,浣彤莞爾,輕輕噓道:“跟你一夥兒!”
“真的?”闔業碩把住門,對著門裡笑彎的那雙眼,“那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嗯。”浣彤歡笑著點了頭,卻忽而想起來點兒正事,“對了,陸晉怎麼說?”
“那得讓朕進來。”闔業碩此言一出,浣彤嗖地一聲開了門。
宮人樂得看這閨房之樂——這帝妃之間圍著門打鬧,一會兒出,一會兒進的,倒是像一雙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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