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和饌的區別呢……一個是編輯,一個是寫作的意思,你不要弄混了!”闔業碩聽得,這聲音甚是熟悉,可那形象卻是大有不同了——髮髻隨性而辮,頭上無花無銀,未施粉黛,只著深耦合色簡裝,那般清麗舒爽,全然不似那個在眾嬪妃裡隨著大流,戴著層層珠釵環佩,著些繁複綾羅宮裙的無神軀殼。
這還不算,只見悅兒、福安於那故紙堆裡席地而坐,忙活不已。
“把你坐著的那本給我!”平日裡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也潑辣了不少。福安亦是頭也不抬,順手於那腚下抽出書,嗖地扔了出去。
“書呢?”悅兒問過,不等福安接話,只見書已是被呈在了眼前,隨即便是張大了嘴——那持書之人,竟是闔業碩!
“真是忙得頭也不抬啊!都扔到朕的腳下來了!”戲謔之聲傳來,幾人齊齊停了手裡的夥計,見君王不惱反笑,俱是鬆了一口氣。
“都是因為你,朕已經不能好好和宮人說話了!”眉心稍稍舒展開些,闔業碩嘴角掛了淡笑,說得那般溫柔,又那般逗趣。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怕是之前忙得過甚專注,抑或方才驚得沒反應過來,浣彤竟是莽撞地問了去。
“不在這時候來,哪看得著你如何‘奮筆疾書’!你這屋子,亂得像剛進過賊。不!進了好幾次賊!”這邊闔業碩從那書堆裡踮腳而過,那邊宮人一下子忙開了,拾書擦桌,好不熱鬧。
“所謂帝王臨幸,勝似過年,便是說這般場景嗎?”他似忽發感慨,又若轉而自嘲,“可看樣子,你們也沒怎麼盼著朕來呀?”
浣彤聽言,不覺抿嘴而笑,卻是沒忘了於宮人泡茶來的間隙,不動聲色地藏了寫著的字去。這哪裡逃得過闔業碩的眼。不過,他也不好奇——浣彤忙何事,他豈會不知?
原來探子每每來報,有著幾乎千篇一律的說辭——“娘娘在奮筆疾書。”,便是這般生動有趣的場景?
待闔業碩大口喝茶,浣彤不覺奇怪,便是問去,他隨口一答,“都弄灑了……”
“宮人撒點兒水,太平常不過了。他們極是小心翼翼呢!”她猜想哪位宮人犯了錯,不是得嚇壞了,便不覺替著別人說了話去。
“朕自己弄的。”他撫了她的臉頰,聲音親暱,滿眼寵愛,“你總是這麼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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