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百丈城樓上,帝無兮很少見容與情緒波動的這麼劇烈,在她的印象裡,他不應該是這般冒失的人,如此,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那廂,百酈國的許皇后,眉梢驀地因為他的話翹得老高,似乎對其格外的感興趣。
隨之,她面上染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道:“怎麼?太子殿下是不高興了?哼!你再不高興,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曾說瞎話,隨意煽動你永昭的軍心!”
容與一時沒有接話,雙手卻緊握了起。
看到此幕的寧笙歌,自動的朝後退了退,如此,自然是也想跟著大眾一起看戲。
那邊,他給了万俟宋子衿一個眼神,宋子衿收到,清淺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寧笙歌瞧見,立馬感覺到了有趣。
他心道,唉!北淼的天才年年有,今年似是格外多!
待他心思流轉完,那邊的容與終於說出了話。
容與並未說什麼狠話,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道:“想來,許皇后在此地這般揭人短,自家的內務,做的也不怎樣吧!不然,那個八皇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許皇后聽到“八皇子”三字,神色出奇的什麼變化都沒有,她只是朝著身後伸了伸手,道:“晏兒,過來!給那位鄰國的太子殿下,說說理。”
許皇后口中的晏兒,自然是百酈國七皇子——景晏。
景晏“有故躺槍”,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同樣伸手虛浮的握住了他名義上“母后”的手。
握住手之後,他不卑不亢的上前,同容與說道:“這位道友,此次再見,是否安泰?”
容與腦袋微微歪了歪,由於眼中的血色早已散了去,似乎在分辨他到底在說什麼。
待分辨清楚後,他抬眸輕輕一笑,道:“安泰。”
景晏聞之,接上:“既然安泰,我們兩國之間作為盟友,還是彼此和善點比較好。”
隨著景晏此言落下,旁的人還沒說什麼,倒是他身旁的許皇后不幹了。
許皇后直接於大庭廣眾之下駁他面子,道:“晏兒,母后叫你同他說理,這……就是你的理嗎?”
許皇后面容嬌豔,比起那灼灼的大紅海棠花來,一點都不遜色,反而,更盛!
由此,她若是俯視起什麼人來,便顯得格外的盛氣凌人起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景晏似乎早已習慣,這廂,不慌不忙的道:“母后,若用你那套解決方法,這說理,不更是說不出什麼了?”
許皇后聽聞只是稍稍的眉頭微蹩,隨之,驀地笑開了,道:“那行,若是晏兒說不出什麼來,又該怎麼辦呢?”
“是死是活,任憑母后處置。”
許皇后終於笑開了。
那邊,看戲的一眾人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簡直一頭霧水,這許皇后之前一直都是百酈國君的側妃,上任皇后突兀病逝,她被封為皇后,僅僅只是最近一個月的事。
但是僅僅只用了一個月,便讓周邊三國大人物皆承認她百酈皇后的身份,用腳指頭想,都應是一代絕代的人物!
絕代的許皇后,落入容與感知的世界裡,卻是一副的返璞歸真的凶神惡煞。
他閉著眼看她,所能看到的,皆是她的步步緊逼,一步都不肯落後。
容與似乎心很累了,由著下屬攙扶著坐回了步輦上,只不過,這回那步輦上的簾幔,盡數拆了去。
那邊,立下“軍令狀”的景晏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