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邢子鬱於高空中腳尖朝下,端的一副超然世外之態,他抬手,無形中做出了一個執卷的手勢。
見到這個手勢,就連景晏的眼神都變了變,變得目不轉睛起來。
劉湘此時神經可謂無比緊繃,他喘了口粗氣,想趁機攻擊對方,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攻不破他的那道隱形的屏障。
彼時,百丈城樓前的戰場連一絲風聲都沒有了,安靜的只能聽到斷續的翻書聲。
對,就是翻書聲。
邢子鬱一直沒有變化的手勢陡然變了變,他手掌一翻,一本精神匯聚的卷軸瞬間躍於眾人眼前。
見此一幕,帝無兮忽然想起了邢子鬱的故鄉——靖州的以書入道。
難道……這就是?
邢子鬱重新睜開雙眼時,眼中無波無瀾,他淡漠的執卷朝著下方劉湘所立的方向一揮,那捲軸頓時恍若化作了千萬斤重,直直的壓的他單膝跪地!
劉湘渾身血液逆流,臉憋的通紅,額角上的青筋紛紛暴了起,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這時,邢子鬱開口了,“你……還有其他手段嗎?”
嗯,他這就是短暫的躍入書道。
劉湘嘴角開始控制不住的溢血,他實在忍不住咳了一聲,怒氣沖天的道:“小毛賊!你找死!”
“……哦?是嗎?”邢子鬱笑了,散開的長髮全部被風撕扯到了背後,揚起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化作了六臂,每一臂手中都執著一本書,合起來,不知有多少千千萬斤之力!
劉湘瞬間吐出了一大口血,全身的筋脈都暴了起,他一身本領全部使了出,還是擋不住這千千萬斤之力。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皆沸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邢子鬱與劉湘的一戰,竟然會精彩成這種模樣,簡直就是怎麼樣都猜不到結局。
終於,在劉湘即將爆體而亡之時,景晏發聲救下了他。
“那位兄臺,還請手下留情!”
邢子鬱冷笑了一聲,譏諷的說道:“我之前撐不住的時候,你為何不叫你的手下手下留情!”
景晏聞言依舊溫文爾雅,他朝著他拱了拱手,道:“並非我刻意袒護,而是我相信,敢第一個為聖權出頭的,一定不會弱,一定……拼死也會贏。”
隨著他的話音落,邢子鬱終是手下留情了,他的六臂幻化成了雙臂,無風自動的衣袂靜止了住。
劉湘此時差不多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若景晏再晚一會兒求情,他一定會爆體而亡!
這廂,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神依舊是不服輸的如餓狼。
這一點,也是為何聖權年輕一輩抵不過他們百酈的原因,百酈國的絕大多數年輕人,皆是鋼筋鐵骨,寧死不屈。
而聖權,除卻學士府的年輕一輩,其他的,不過一些混混。
邢子鬱打響了邊境對壘三國的第一戰,一甩衣襬不邀功的闊步離去。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皆忍不住為他喝彩!
好!漂亮!十分的漂亮!漂亮極了!
然而,眾人皆忙著喝彩之時,那打贏第一戰的少年英雄卻一聲不吭的躍過百丈城樓,飛身到了鎮關城內。
得見這一幕,尉遲青沒動,卻暗自傳音給了一個人攔截邢子鬱,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