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宋桉楠在下好好的打量了帝無兮一番,直打量的她冒雞皮疙瘩。
帝無兮忍不住抖了抖,嫌惡的道:“万俟宋桉楠,能否把你的眼珠子移移!”
宋桉楠沒吱聲,只是玩味似的笑了笑,笑的帝無兮不禁“毛骨悚然”。
她炸了一下毛,深呼吸的憋氣道:“宋桉楠,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搞什麼男不男女不女的名堂!”
帝無兮此話出,宋桉楠終於捨得開口。
“哼!聖權的長公主莫不是嫉妒我,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
帝無兮是真的無法忍了,她才不在意誰誰更好看,滿腔的嫌惡幾乎要噴灑而出。
“宋桉楠,我們不想與你扯皮,你且直說,此次來此做什麼的?”
“做什麼……做什麼不一目瞭然嗎?”宋桉楠唇角緩緩勾了起,活活的一副禍國殃民樣。
帝無兮多次想接話,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的把機會讓給了尉遲青。
尉遲青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活像一尊無悲無喜亦無憂的菩薩。
他寂靜了一會兒,視線轉向宋桉楠道:“此次,你還是回去吧!我們聖權意見堅決,絕不會改變。”
宋桉楠眼角微不可尋的抽搐了一下,可見,任務完不成,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冉冉,他抬手死死的摳住了鑾駕的紅木扶手,一字一頓的冷笑道:“尉遲老兒,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大浪淘沙,新一重大浪已經悄然間掀起,在此大浪前,所有的東西皆不過螻蟻!”
“螻蟻?蚍蜉尚有撼樹的決心,我生之為人,怎麼也比蚍蜉強一點!”
尉遲青回之冷笑,好久沒有同小輩掰扯過大道理了。
宋桉楠見尉遲青果真油鹽不進,面上的冷笑再度濃烈幾分,他輕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守著這搖搖欲墜的江山百萬年吧!”
此話之意,無不外呼詛咒你死。
尉遲青灰色長袍無風自動,盤坐在城牆上的身影恍惚間似化作了山。
一望無盡,一眼望不到頭的巍峨高山。
突然,就在眾人沉浸在宋桉楠與尉遲青的爭鋒之中時,周圍的溫度霎時直降!
帝無兮須臾感覺到了冷,眨眨眼時,眼睫毛上竟然結了一層霜寒!
她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大驚失色,這難不成……又來了第二個“顧生香”?
尉遲青於此時神態終於端正起來,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有意無意的道:“唉!小輩在外被人欺負了,長輩果真找上了門。”
長輩?宋桉楠的長輩?帝無兮霎時兩眼一瞪,該不會是……那病弱万俟異姓王宋子衿吧?!
隨著帝無兮的猜測成型,那飛霜漫延之地,緩緩凝聚出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看著十分的朦朧,應該不是實體,像是分身投影什麼的。
然而,當宋桉楠看清那道朦朧的身影時,手下的紅木扶手頓時一分為二,最後竟然全部歸於粉末。
他似既渴望,又畏懼,渴望到了骨子裡,亦畏懼到了骨子裡。
瞬息之間,卑微渺小的像極一粒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