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紙婚書沒有了人力的束縛,隨著風一起翩然飛舞到了空中,眼見著,便要消失的再也不得見。
那前幾日的永昭國領頭人瞬間急了眼,他先是狠狠地瞪了帝無兮一眼,後連忙撲過抓住了那一紙婚書。
抓住婚書的永昭領頭人惡狠狠的說道:“聖權的長公主,即便你再不滿意這門親事,這門親事也是你親爹定下的!你還能忤逆不成!”
帝無兮走神的心當即被這一嗓子拉了回來,她扭頭淡薄的看著他,默然道:“那麼敢問永昭使者,妾……是怎麼回事?永昭君王的妾,又是怎麼回事?”
“我!”永昭領頭人噎了一下,支支吾吾的終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步輦中的人發聲了。
“長公主殿下沒必要為難一個下人,有什麼不解,問我就可以。”
帝無兮聞聽這麼一句袒護的話,忍住冷笑的心問道:“我這還沒找你興師問罪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行吧!說吧,你到底是誰?”
步輦中的人沉默了,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那不知長公主殿下……可敢陪同在下單獨去一個地方?”
“單獨?”帝無兮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點頭一口應下:“可以,我堂堂聖權長公主,自然不怕你有什麼陰謀詭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步輦中的人聞言突然輕緩的笑了,如潺潺的流水聲一般優美動人。
“既然如此,那麼請長公主跟我來。”
步輦中的人話音落,連尉遲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長公主便不見了。
尉遲青原地踟躕片刻,扭頭四處望了望,真真的一無所獲。
彼時,帝無兮被人帶著飛,一瞬間便不知自己身在哪裡了。
空中,她睜不開眼睛,抬手抓住了身旁之人的衣袖,掙扎著道:“容與……是你嗎?”
然而,身旁那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並且,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
帝無兮不禁……有些失望。
終於,他們落地在了一個山坡之上,那人背對著她而立。
帝無兮努力壓制下去想吐的心,眯著眼打量起了身前人。
他手中的湯婆子看樣來之時便已經放了下,這廂手裡一物也沒有。
山林間,他的長髮不留痕跡的飄揚了過來,一時之間,帝無兮自覺有些迷眼。
她愣了愣,再問:“容與,是你嗎?”
那人終於回話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帝無兮聞言心中陡然一滯,對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哀嘆的垂下了腦袋,輕聲道:“那好,我現在不把你當做任何人,你只需告訴我,帶我來這裡,有何目的?”
“那……那婚書,還……算數嗎?”那人突然吞吞吐吐的問道。
帝無兮當即呆愣住了,這難道就是他興師動眾的目的?!
她緩緩的嚥了一口唾沫,猶猶豫豫道:“你們永昭都想攻打我們聖權了,還問婚書算不算數,有何意義。”
那人靜默一會兒,沉靜的答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帝無兮不由自主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