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青心想,虧得他還大費周章的將大軍聚集在城門前,搞了半天,永昭之人就是純屬來戲弄他們的!該殺!真是該殺!
尉遲青當面冷哼了一聲,若不是為了維持僅存的和氣,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動手!
這會兒,隨著聖權這邊的人全部聚集到百丈城樓上作壁上觀,永昭國的人一時居然顯得有些尷尬。
他們人來的並不算多,但是貴在來的精!
因為明眼人一下子就能感應出,他們的境界無一不在破境之上,除了幾個抬步輦的徘徊在破境與登堂境之間,最前方領路的竟然是堪比古藺的神橋境強者!
虧得是尉遲青,換做旁的登堂境修士對上他們,不得嚇得兩股戰戰!
尉遲青此時在百丈城樓上盤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動也不動,活像一具雕像。
終於,靜默良久之後,步輦中的人動了。
那步輦中的人是尉遲青也感應不出的水平,不是太弱,就是太強,否則,怎可能連一絲一毫氣息都感應不出!
步輦中的人微微一提衣襬,邁步踏了出來,他左手捧著湯婆子,右手挑著簾子,不看樣貌,便已凝結成了一副三生有幸得見的畫卷。
那人從步輦之中下來,哪邊都沒望,亦或哪邊都不知該怎麼望,原地定在了原處。
領頭的神橋境修士屈身問向他,“主人,你想去哪裡?”
他沒吭聲,兩隻手都放在了湯婆子上,面具之下的雙目不自然的斂了斂。
少頃,他道:“算了,還是回去吧。”
領頭人頓時急了,甚是不解的問道:“主人,沒來之前,你這麼的心思惴惴,來了之後,又為何非要不打一聲招呼的就走?”
面具少年捧著湯婆子的手僵了僵,原地踟躕片刻,僅同他的屬下秘密說道:“這裡的人這麼多,我……有些分辨不清她到底在哪。”
“……”領頭人頓了頓,有些頹廢的接道:“主人,憑你的神通,我希望你不是在自欺欺人。”
面具少年面具下的嘴角扯了扯,心道,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他透過層層疊疊的迷瘴,努力想尋出那麼一個人,可惜,天不遂人願,即便尋到了又怎樣,他該以何面目對待她。
所以,還是走吧!
那青衣少年背影孤絕,在遙遠的一個人的無聲注目下,重新登上了步輦,那步輦的簾幔,就那樣被重新放了下。
領頭人嘆息一聲轉過身,遙遙的衝著已經睜眼的尉遲青拱了一下手,衣袖一揮,如同雲彩一般不留痕跡的遠去。
此一事,雖然整體來看沒什麼的,但是還是觸及到了尉遲青的內心。
接下來幾日,果然證明了他所想沒錯。
那鄰國万俟國,居然也來人了,來的好死不死,正是之前慕衝同帝無兮說過的万俟雙宋之一——宋桉楠。
帝無兮立在百丈城樓上,雙眼幾乎要瞪出來的遙遙看著那万俟出了名的第一美人,第一美人現如今亦長成了青年。
宋桉楠比之前永昭來的那個神神秘秘的面具少年還要“鋪張浪費”!
眾人只見,那遠方的邊界線上緩緩浮現一架紅色鑾駕,鑾駕金紅相間,紅幔翩飛,格外的吸引人注目。
万俟來的人名頭很大,與之匹配更大的是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