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玉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遙想數日前,我早就想除掉你,卻遲遲未曾實踐,一是為了自己,二是為了色色,而你,遠比我想的還要無情!”
“何意?”帝無兮臉上的血業已凝成血痂,看起來異常兇狠可怖。
“何意?呵!我將色色送走之時,她死活要來找你,於是,我告知了她真相,但……她還是不死心,你說,天底下怎會有她這麼傻的姑娘!”青柳玉眼中神色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更多者則是痛惜。
帝無兮腳步偏移,這一劍收手退後,直言道:“所以,事到如今你還想著為她說媒?”
青柳玉僵在原地,握劍的手都在顫抖,“我想你該知道,我肯給你機會,全都是因為色色。”
“嗯,我知道,但我想問你,你給了我什麼機會?”帝無兮嘴角的弧度十分諷刺,卻又合情合理。
“帝無兮,你可知,若沒有色色,你早已死了千次、萬次!”
“所以你想讓我感激她?為什麼?你是覺得我要死了,還是你要死了?竟然這麼快就要交代後事?”帝無兮突然有了不解,疑惑的問。
青柳玉面色異常平靜,淡如止水的道:“你何必想的這麼透徹,你只需知道,即便有朝一日我被你們聖權的人殺死了,色色也是無辜的。”
“不,她一點都不無辜。”帝無兮直直的逼視著青柳玉,亦十分平靜的說出此話。
此話出,不光青柳玉疑惑不解,就連焱千璕都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你……再說一遍?”青柳玉逼問,眼中生戾。
“她不無辜,只要生在邊境流寇家中,又有哪個會無辜,你殺了這麼多人,無非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女兒,所以,她雖然沒殺人,但你殺了。你作為她的父親,她作為你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手上的血腥,亦是她手上的血腥。”
帝無兮神情語氣都非常認真,青柳色只是沒有同其他流寇同流合汙而已,邊境流民的死,邊境流寇的死,邊境趕路人、過路人的死,她全都默許了。
默許她的父親去做,如此,何來的無辜!
帝無兮這麼一番長篇大論落下,青柳玉張口再張口,卻仍是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那是理虧。
最終,青柳玉低下了頭,手臂上的血連成線於指尖滴落。
“帝無兮,說道理,我還真是說不過你。”
“哪裡,這都是事實而已。”帝無兮下顎微揚,潛移默化的毀人信仰。
這一點,焱千璕於一旁佩服的不行。
青柳玉朝後退了兩步,步伐漸漸凌亂,身子亦越發顫抖,原本蒼白的嘴角,一道血紅再也無法忍住湧了出來。
見此一幕,帝無兮與焱千璕全都心驚,這是怎麼回事?
青柳玉以劍苦撐,強逼著自己不倒下。
他抬手抹了一把佈滿下顎的血,笑著,苦笑著,解脫的笑著說道:“殿下,我真是好生羨慕你,羨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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