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千璕聞言半信半疑的望向青柳玉,他不知該如何評價他此時的神色,但……那萬般痛苦的感覺展露無遺。
這廂,帝無兮再道:“美人兒,你難道沒什麼傷心事嗎?”
“沒有。”
“怪不得……怪不得你可以做到這般無動於衷。”帝無兮閉目苦笑,神情格外悲苦。
焱千璕低眸,淡然的笑了笑道:“我不是無動於衷,我只是不受影響,你若再問,我也不是沒有傷心事,只不過……同你們凡人的有些不同。”
帝無兮拽住了他的衣袖,昂首問道:“哪裡不同?”
“那我問你,你們的痛可以表現出來嗎?”
帝無兮啞言,她這不是正在表現嗎?
焱千璕見帝無兮呆愣的眼神,再次笑了笑,道:“帝父教過我,遇到無法掌握的人,就暫時隨他去吧!總有一日,你可以看透他的本質,將之掌握在手心。傷心事,亦如此,帝父教我,你不可以傷心,不可以如其他生靈一般聲嘶力竭,若實在忍不住心中悲慟,就好好的躲起來大悲一場。所以,我們不同,我從不會在人前展露任何痛苦。”
“你……有沒有痛的忍不住的時候?”
“沒有。”
帝無兮終是重新斂上眸子,這回,她信了,信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本就不會痛苦的人。
彼時,謝衍已經把長刀架在了青柳玉的脖子上,青柳玉依舊低著頭。
他朝天際笑了笑,那天際像極了族人的血染紅的紅,“青柳玉,這麼多年……我算是白助你了。”
青柳玉垂著頭也笑了笑,笑的甚是諷刺,“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念舊。”
“不是我念舊,生在邊境,真情本就少,我以為你是我真情的其中之一,沒想到,你也是欺騙我的人。”
“所以,你很難過?”
謝衍提刀的手顫了顫,“我的難過,你又怎能分清。”
“是,我是分不清,但你的這招,屬實讓我十分悲慟。”青柳玉昂首深吸一口氣,脖子擦著刀刃,瞬間磨出一道血痕。
稍作,他又道:“你這個招式……有名字嗎?”
“沒有,都要死了,還惦記這些幹嘛。”謝衍提刀的手又朝著青柳玉皮肉挪了挪,青柳玉的領口開始化作血紅。
然而他絲毫不怕疼,只是笑著道:“我就在你眼前,為何還不動手?”
謝衍滯了一下,“你是想尋死?”
“呵,你可以猜猜。”青柳玉站的筆直,逼視謝衍道。
謝衍漸漸覺得無力招架,真的提刀一點一點的想要將青柳玉頭顱割掉。
然而,事與心違,就在長刀即將割破青柳玉動脈之時,他動了。
青柳玉先是一聲冷喝,後是振臂一揮,那灰濛霧氣頓時如碎裂的繩索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