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兮浮不上去，只能一個勁的閉氣，還好脫離天極鎖之後靈力匯通，不然，還真有可能折在這！
時間一點點流逝，水底的人不動，站立的人亦不動，一個真不能動，一個想動卻壓制不住自己的自尊心。
帝無兮頭腦開始發漲，她知道，自己再不換氣，當真就要被憋死了。
她可以死，但絕不能平平淡淡死在這！
可是，冰水凍得她的腿，她的手，全都提不上一絲力氣。
水中的她，被一圈一圈漫延的漣漪映的真跟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焱千璕細細打量她死寂的容顏，心中無故痛了起，垂眸時看到了她眉眼間的一抹不甘。
終究，他還是狠不下這個心，做不到真的棄她於不顧。
帝無兮感覺到有人一把撈起她，心臟又重新劇烈跳動，直到真正換了一口氣方才感覺四肢回力。
緩緩，她睜開了雙眼，笑的無力且寒酸，“美人兒，你可真心狠。”
“過獎。”焱千璕做不到心中無波瀾，但臉上可以做到。
帝無兮笑意收斂，一炷香的沒頂之水已經開始回流。
冉冉，她再道：“美人兒想知道我的計劃，我不能告訴你，只能告訴你一個突破點，你想聽嗎？”
“……說吧。”焱千璕眉頭不留痕跡的微皺，居然有了點點愧疚之意。
帝無兮試著站立，想用靈力又怕被人察覺，無奈之下只能委屈自己。
“美人兒，不知……你是否記得我們在九幽禁地見的最後一面？”
“嗯，怎麼了？”
“那最後一面你可還記得送過我什麼東西？”
焱千璕眼神先是迷茫，後是猶豫，最後是恍然大悟，隨即著急道：“你怎可打那玩意的注意，若是有個萬一，這一片就全完了！”
“富貴險中求，不搏一搏又怎知一定不行！”帝無兮輕嗤，獨屬年輕人的氣盛。
焱千璕心緒雜亂，提及那個玩意就陣陣不安，要知他現在喪失一切底蘊，若控制不住那大邪祟，豈不被它一口吞盡！
還有，到那時恐怕最該擔心的不是青柳玉與謝衍的血祭，而是那些全然矇在鼓裡的流寇與流民。
焱千璕越想越不安，只覺此法實在太險，要知，少了震懾它的人，它又怎會乖乖聽話。
然而，帝無兮擺擺手依舊無所畏懼，“美人兒，你別太杞人憂天，雖然那東西很危險，但並非不可控，只要控制得當，沒什麼可擔心的！”
“話說得輕巧！等到那時你就知道那玩意的厲害了！”焱千璕恨不得再給帝無兮一巴掌。
帝無兮聳聳肩，水已退下去不少，“美人兒，你這麼說，該不會怕了吧？”
“你不用激將我！要知，你又不是我，那玩意憑什麼對你言聽計從，難道就憑我曾經的威懾嗎？”焱千璕咬牙，這死孩子真是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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