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那你告訴我,何為現實?”帝無兮嗤笑,慵懶的看向焱千璕。
焱千璕一手抱膝,一腿伸得筆直,眼中全是躊躇意,“所謂現實,無非就是相反的夢,夢裡所有的美好,現實都不會有,更殘酷的是,不僅不會有,還很有可能百倍相反。”
“呵!所以,這就是你口中的現實?”帝無兮不屑,十分的不屑。
“你不服氣?那我問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從何而來?我再問你,世人是不是往往越希冀得到什麼東西,越得不到?如此,只能用夢來實現。”焱千璕說的頭頭是道,帝無兮居然一時無從反駁。
許久,她嘆道:“那行吧!管它什麼現實不現實,反正我就這樣活,你也別管我是不是在做白日夢。”
“那你心態可真好。”焱千璕回眸清淺一笑,如月輝般光彩奪目。
帝無兮撓了撓頭,道:“心態不好,我恐怕骨頭都已經漚爛了。”
“既然如此,我不會再管著你,你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你想要得到什麼儘管去努力,你想要成為什麼儘管去靠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仗勢壓你,也無法再仗勢壓你。”焱千璕腦袋倚在床欄上,閉著目說道,十指卻攥的很緊。
帝無兮頓了頓,笑意掩埋苦澀,“美人兒,那我問你,我若是想要得到你呢?”
“那麼抱歉,不可能。”焱千璕一口回絕,極為乾淨利落。
帝無兮垂眸,無力淺笑,雙手緊緊交叉在一起,道:“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以後就不要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焱千璕語畢,直接鑽進被窩休息。
帝無兮乾坐在圓凳上,獨自傷神,她能看出,自己在美人兒心中還是有點分量的,但那分量可能只存於她的作用上,她若極其廢材,想必美人兒定不會多看她一眼。
現實,所謂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矇頭休息的焱千璕此時心十分的亂,他不傻,能看出帝無兮對他有情,可那又能如何,身份地位實力皆懸殊太大,如此,只能絕無可能。
他是神,神界諸天之尊,又怎可能選一個肉體凡胎的女子做帝后,如果他不是帝尊,那還有點可能。
可是,身份不允許,帝父更不會允許。
所以,只能趁早斷了這個念想,再者說,那醜丫頭又不是沒有婚約,她要嫁的人應是永昭太子,絕不會是他。
彼時,帝無兮終於放下心中雜念,開始折起了允諾青柳色的紙花。
焱千璕睡的迷迷糊糊時曾伸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的可謂氣憤至極,以至於到現在都沒能重新睡著。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折了一桌子紙花,卻還是不停,看著可真是‘用心良苦’!
這會兒,焱千璕蜷縮在被窩裡,越想越氣,氣的還莫名,如帝無兮贈青柳色那一朵花時一般莫名。
他可真是奇了怪了,短短數十日而已,他們總共在一起不過短短數十日,怎麼就這麼難以忘懷!難以忘懷所發生的一切,一切有關她的事件。
帝無兮正專心致志的折著紙花,毫無閒心去揣測美人兒現在所想,她眼瞼微垂,心中也已逐漸平靜。
她想啊!就算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又怎樣!總歸不會死,只要不會死,就算幹看著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得不到,別人更是不可能得到!
若問她為何如此自信,無非是已經摸透了美人兒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