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兮見此於心不忍，嘆了口氣，“既然慕院長實在沒法回答，那就算了吧！”
“且慢。”
誰知，慕衝抬了頭，開了口。
帝無兮一瞬間詫異不止，整顆心又開始重新劇烈跳動。
他說：“殿下，你還記得永昭太子來訪聖權求親時是哪一年嗎？”
“我七歲那年。”
“嗯，就是那一年。那一年我記得很清楚，是春暖花開的一年。那一年，我被先皇召回，也在天啟殿中。先皇當時坐在龍騎之上，永昭太子透過一層層通稟步履平緩的朝著殿中走來。我當時翹首以盼的朝著殿外望去，忽然間，不知何處吹來的桃花落了滿殿。大臣們口中不說，但我知道，他們心中都在暗暗稱奇。我偷偷望向天子，天子竟也看的痴迷。等我回頭時，只覺得天下至美不過如此。那等兒郎，當真不像塵世該有！”
慕衝回憶著從前，他的話語把帝無兮的思緒也拉回了七歲那年。
帝無兮突然淡淡的笑了，終隔一道屏風，不曾見真容。
慕衝的眼角一時卻都是悲春傷秋之色。
“我從未見過如此乾淨的少年，恍若人世一切美好集於他一身。若論大祭司是天上仙，那麼永昭便是世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塵世仙。那時，大殿之上還有垂垂老矣的開國元勳。那位眉目祥和的老者，於眾人都看的痴痴呆呆之時說了一言。殿下，你可想知道那老者說了何話？”
慕衝最後一問，把帝無兮問的毫無底氣。
她怔怔的，撓了撓頭髮，說道：“慕院長請說。”
“那老者說，二十年，不！十年，只需給他十年，整個北淼，只要他想要，都是他的。”
他的？
帝無兮終是苦笑，這個他再明顯不過，指永昭。
慕衝看清帝無兮的神態，無力的嘆了嘆，“想必殿下一定知曉能活過萬歲的修士都已超脫我等。而他們那些超脫之人，已然能看到些、算到些一角未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帝無兮在心裡補充道。
她突然有了個不敢想的疑惑，目光開始定定的看向慕衝。
慕衝見她如此模樣，不用思忖都知她有疑惑，“問吧！”
“那好，我便不再矯情。我想問……永昭太子是人嗎？”帝無兮說的斷斷續續，面色古古怪怪。
“……殿下，你叫我如何同你說是好！”慕衝霎時無言，其實，這個問題整個北淼的年輕人都想問。
“是人嗎？”帝無兮天真的追問。
“你應該找永昭國君和生永昭的女子問問。”慕衝實在沒法回，思來想去嘴角都在抽抽，抽抽完，思量思量覺得還是這個回答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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