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兮一番話結束小娥的十指已攥的泛白，她垂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最後當真如姑娘所言那我更應趁著自己還未老……未死，盡上全力去換師父幾十年無憂。”
許久，帝無兮長嘆：“老醫師一定會因為有你這樣的徒弟而感到欣慰。”
“也許吧！”小娥最終釋懷一笑，二人的腳步又重新向前。
街道兩邊的攤主見自己扯著嗓子喊了帝無兮許久她都沒有反應就不再對其吆喝了，帝無兮自己也樂得自在。
此時她想起關義說尉遲大將軍會來找她簡直渾身都瞬間溢滿幹勁，可若是當真見到了尉遲大將軍她卻不知該用怎樣的姿態去面對。
聽關義所說那已是一位遲暮的英雄，英雄心中藏著一個最大的遺憾，這個遺憾直到英雄身死也無法彌補。
因為這個遺憾是英雄自己所選，所以只能化作畢生遺憾。
不過這個遺憾也有關聖權的千千萬萬人，且包括帝無兮包括整個皇族在內，然而他們只能說一句抱歉。
原因，無力償還。
緩緩帝無兮垂下眼簾，這一幕小娥皆看在眼裡。
她昂首詢問：“姑娘可是有什麼傷心事？”
“傷心事有啊！且還很多很多！”帝無兮抬眸一笑，眸中是抵不住的落寞。
小娥聞言再次低頭，她靜默一會兒接道：“那不知姑娘可願將這些所謂的傷心事同小娥分享，說不定小娥可以助姑娘重拾笑口常開。”
“可是傷心事這種事多說也無益，畢竟，無人可與自己感同身受。”帝無兮搖頭答道。
“姑娘如此想是不是過於悲觀，雖說很多事外人的確無法感同身受，但說出總好過自己憋在心裡從而導致鬱結於心。”小娥也跟著搖頭輕嘆。
帝無兮聞之回眸淡笑：“小娥姑娘說的的確好聽，但你切勿忘了，有些事你說出其他人可能只會當成一個笑話，而這個他人眼中的‘笑話’你自己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忘懷。”
突然，小娥回之一笑，她的笑染著苦澀，道：“受教了，並且姑娘令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哈！什麼受教不受教，這都是人生中一些隨處可見細枝末節的小事罷了！”帝無兮豪爽一笑一拂衣衫一如既往地灑脫。
這時小娥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定身看向帝無兮問道：“難道姑娘不想知道我剛說的想起的事是什麼事嗎？”
帝無兮被這麼一問也跟著止住腳步，她淡漠一笑道：“小娥姑娘若想說可直說，若不想說我何必自討沒趣。”
“那姑娘可真是看的比誰都要明白！”
“哪有哪有！人嘛！總要學會察言觀色。”帝無兮謙遜的微微笑道，她現在倒是對這個小娥越來越感到詫異。
小娥聽到帝無兮的回答又重新朝著前方走去，口中也隨之道來：“原本這件事我已差不多遺忘乾淨，誰知姑娘三言兩語就讓我重新記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