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笑道:“嚴大人若是上書此事,下官以為這事情也就成了大半,多謝嚴大人!”
嚴世蕃冷哼一聲,道:“何必謝本官?本官也不過把自己所看到告訴皇上而已,怎麼?你會覺得本官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誣陷你嗎?”
趙遠也沒多辯解,他也知道現在嚴世蕃需要一個臺階下,便一舉杯,道:“那就想多謝嚴大人成全,先乾為敬!”
……
中午的酒宴過後,這些大人們也離開此處,然後返回京城,只不過他們來的時候所乘坐的船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鞭子,徹底被擊毀,所以回去的話也只能走路,畢竟這裡可沒什麼馬匹,也就僅僅只有那麼很少的幾匹馬而已,唯一有些例外的便是嚴世蕃,嚴世蕃的腿腳可有些不方便,要走那麼遠的路可簡直就好像要他的命一樣,最後也不得不給他找上一匹馬。
這些大人們回去之後,立刻紛紛給朝廷上書,說當日的所見所聞,這讚揚之詞溢於言表,這些人之中也包括了嚴世蕃,所有人都誇獎趙遠,他若是還貶低趙遠的話,那麼就會被認為挾私報復,公報私仇。
嚴世蕃就好像是一個婊子,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婊子卻偏偏還要立牌坊,因此心裡此刻就算很恨趙遠,可還是非常不甘心上摺子來誇獎趙遠一下。
除此之外,他們在摺子裡面也大誇趙遠這邊所設計出來的武器,請求朝廷儘快建立工廠,生產這些武器以便用於前線作戰。
要知道修建新的作坊生產這些兵器本來就是工部的事情,因此也由嚴世蕃來上摺子,而這些摺子最終也就落在了嚴嵩頓時手裡,於是回到家中,他把手裡的摺子朝嚴世蕃面前一甩,道:“這是怎麼回事?”
嚴世蕃瞟了一眼,道:“這是給朝廷上的摺子,父親,這有什麼問題?”
嚴嵩道::“當然有問題,你去一趟天津,居然幫著楊開說話?還要朝廷同意撥款修建作坊,擴大神機營?你這不是在幫他?”
嚴世蕃嘆口氣,道:“父親,你所不知道,楊開的確把哪裡經營得有聲有色,而且製造出來火炮、火箭、還有正在製造中的火銃都比現在神機營所鑄造的先進了不少,那日前往那些大人們有目共睹,他們也是讚不絕口,若是我在上書摺子說楊開的不是,只能讓朝廷裡面的人覺得我在公報私仇!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落人口實?另外,皇上想必比起我們已經早就知道楊開哪裡取到得成果,讓我們去,只不過是讓我們卻看看一下,他的決定沒錯而已。父親,難道皇上這點心思,還猜不出來?”
嚴嵩細細思索嚴世蕃的話,道:“那麼擴大神機營皇上心裡已經有數了?”
嚴世蕃道:“對,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可不僅僅只有父親大人,還有曹石和陸炳,要是這兩人在皇上耳邊說這些武器若是能順利生產,第一,對北方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有著很強大的威懾力,足以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而北方那些人一旦不敢輕舉妄動,朝廷定然就會集中力量來對付倭寇,第二,要是有了這些武器,在打擊倭寇上面朝廷定然能一改以前那種處處捱打,被動的局面,從而對倭寇有著壓倒性的優勢,或者在皇上有生之年還能徹底的肅清沿海倭寇隱患,你覺得皇上會不答應嗎?”
嚴嵩沉吟片刻,道:“沿海倭寇可是皇上的心上的一塊重病,胡宗憲、戚繼光等人雖說在沿海剿滅倭寇頗有成效,可想要徹底將倭寇剿滅,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皇上已經不僅僅一次下令讓胡宗憲迅速剿滅沿海倭寇,可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沿海那些倭寇已經根深蒂固,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剿滅的?”
嚴世蕃道:“對,皇上也知道非常不容易,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楊開掌管那些製造武器的才不過接近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有了如此成果,要是繼續讓他掌管著,到底能發展成什麼樣子,這誰也不知道,可卻有了期待。”
沉默了片刻,嚴世蕃道:“另外一點,那些火炮實際上已經比起現在神機營所用的火炮先進很多,可是趙遠並沒有滿意,而是讓人想辦法在鍊鋼鐵,按照他的意思,至少得先讓火炮重量減輕一半以上,除此之外,在和那些工人閒聊的時候,他們無意之中透露出一點,這些火炮不斷的減輕重量,最後很有可能的目的是裝在船上。”
嚴嵩驚訝道:“裝在船上,可朝廷實行海禁,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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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眉頭皺了起來,道:“前段時間我得到一個訊息,好像皇上在派人找當初鄭和下西洋時候所乘坐的海船的圖紙,只不過由於時間久遠,而且成祖在海禁之後銷燬了不少船隻的圖紙,因此最後不得不無功而返!另外,皇上即便是想要楊開掌管神機營,為何放著偏偏京城不呆,非要跑到遠遠的天津去,難道說皇上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建造大型船隻,然後把那些火炮最終裝在船上?藉此來打擊海上的那些倭寇?”
嚴世蕃道:“完全有可能,現在倭寇之所以在海上橫行,實際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缺乏水師,若是我們有了水師,配置戰船的話,或許能遏制住倭寇!”
嚴嵩道:“可如此一來,豈不是違背先皇當初留下的聖意?”
嚴世蕃道:“父親,當初怎麼可能和現在相比?當初沿海可沒有倭寇,而且四方來賀,八方來朝,成祖實行海禁,當時是沒什麼問題,可是放在現在,要是朝廷在不想對策,倭寇只能越來越氾濫。因此皇上不得不重新考慮,或者趙遠這裡也就是他想看看自己想法有沒有可能實現而已。孩兒正是想通了這一點,這才上書請求擴大神機營,製造那些武器,這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皇上都決定,難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能違背皇上的意思?那豈不是也太不識趣了?所以接下來怎麼做,父親應該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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