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手裡的木杖一指牧塵,腦袋微微一偏,朝著馮西城斜眼一看,道:“姓馮的,老夫纏住這牧塵,你們就趁機把他的這些徒子徒孫殺個乾乾淨淨,老夫就要看看他在旁邊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徒弟一個個死去卻救不了的時候到底什麼表情。”
說罷一聲輕喝,手裡的木杖直接刺向了牧塵,就如劍一般,撲了上去。
這邊,趙遠已經讓人把那些受傷計程車兵給抬了下去,這鳩老的話自然也就聽在了耳朵裡,在兩人動手的時候手一揮,士兵們立刻動了起來,從側面再次彎弓搭箭,對準了那些殘存的劍派弟子,喝道:“放下武器,不殺!”
旁邊計程車兵立刻齊聲喊道:“放下武器,不殺!”
馮西城聞言這罵道:“狗屁不殺!皇上有旨,亂臣賊子,一個不留,殺!”
手一揮,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那些東廠的番子此刻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提著刀就衝向了那些劍派弟子,趙遠有些無奈,目光卻盯著牧塵,戚繼光所謂的海圖,若是真有,很有可能就在牧塵身上。
於是,在那些番子進攻劍派弟子的時候,黑甲軍卻紋絲不動!
劍派的弟子本來就受傷不少,連番血戰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是東廠番子對手,勉強的抵抗之後一個個便斬翻在地上,按照馮西城所言,沒留下一個活口,只要稍微還在喘氣的立刻就有刀補上去。
這邊,牧塵被鳩老死死的纏住,根本就沒辦法前去救援,耳邊傳來自己門下弟子的慘叫之聲,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麼緊緊的抓住了一樣,焦急之下體內氣息突然一亂,丹田頃刻間傳來了一絲刺痛,而這一絲絲刺痛瞬間他的動作微微一緩。
高手之爭那是毫釐之間就可以見分曉,鳩老立刻覺察到了牧塵的一絲不對勁,手裡的木杖直接刺向了牧塵的右肩。
這一刺又快又急。
牧塵根本躲避不及,只有在木杖及肩的頭時候肩頭一晃,瞬間卸掉了大部分力量,然而這鳩老全力一擊也不容小視,他直接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肩膀上的衣衫盡碎,手裡很劍也啷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牧塵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過,整條手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這肩頭外面看出什麼來,實際上骨頭都已經被震斷。
他的表情鳩老盡收眼底,也沒有急著進攻,而是略微有些得意道:“是不是覺得剛才丹田一陣刺痛?那是因為你的好徒弟每天都偷偷在你的茶裡面加了那麼一點點即便是你都覺察不了的化功散。當然,這化功散可沒辦法化去你內力,卻能讓你在突然動用真氣的時候讓你丹田刺疼一下。”
說著,身子突然一晃,身子撲向了馮西城,手一探抓住了馮西城旁邊的一番子,頃刻又回到了牧塵對面,把這番子朝地上一扔,道:“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徒弟。”
這番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己師父面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告饒道:“師父,師父,徒兒也不想,都是他們逼徒兒乾的。”
牧塵面無表情,並沒有看在自己面前告饒的徒弟,而是看向了鳩老,道:“這就是你的手段?”
鳩老一攤手,道:“對啊,要達到目的不就是要不擇手段,看到你徒弟一個個背叛你,一個個因為你而死,老夫很開心。”
話音一落,突然出掌,一掌直接拍在了正在哪裡磕頭告饒的那個弟子後背之上,那弟子悶哼一聲,瞬間被趴在地上,頃刻斃命。
幹完這一切,鳩老道:“老夫也最討厭這種忘恩負義之徒,所以幫你清理門戶,不必謝了,接下來,就在你徒兒陪伴之下,一起去黃泉吧。”
調侃夠了,鳩老可還是沒忘記自己這次的任務。
然而剛剛邁步一步,他突然猛的後退,幾乎在同時,在他面前地上突然出現了一支翠綠色的竹枝。
這竹枝原本可沒有,然而就好像突然出現了一樣,穩穩當當插在了寸許厚石板之。
寒風吹來,竹枝輕輕搖曳。
鳩老的臉色一沉,而幾乎在同時,一灰衣老者就如閒庭信步一般走到了牧塵身邊,衝著鳩老一拱手,緩緩道:“這劍派弟子也被你們殺光了,牧塵也受傷,不如賣老夫一個薄面,讓老夫帶走他如何。”
鳩老原本沉著的臉頓時一緩,笑道:“您老人家都開口了,我難道還能說半個不字,您老隨意。”
趙遠一見此人,心裡不由的一震,眼前這老者正是謝雲樓,於是立刻站直了身子,一拱手。
謝雲樓微微點頭,對旁邊的牧塵道:“隨老夫來吧。”
牧塵垂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