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息一扭頭,手一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正打算逃的人就如正在作案的小偷一樣,頓時大驚失色,一扭頭見是張四息,立刻掙扎道:“放開我,我不過想混口飯吃,可沒想死在這裡!”
張四息冷冷道:“把你的武器留下!”
此人身上揹著一把弓,當初他還吹噓這張弓是他家傳的寶物,就算要了他的命也不會丟棄。
而現在,很顯然家傳的寶物也沒小命重要,他非常乾脆的把弓還有箭塞給了張四息,急切道:“不用還給我了,送給你了!”
張四息接過了弓,入手很沉,在一細看,這居然是張鐵弓,弓臂上佈滿了刀劍砍出來的痕跡,這些痕跡就如男子漢身上的傷痕一樣,那是勇氣的勳章。
如此的弓居然被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帶著炫耀,張四息都替他覺得有些不值。
有些鄙視的看一樣就如兔子一般溜走的男子,張四息站直了身子,搭上箭,拉開了弓,眼睛微微半閉,就如一頭正在天空翱翔,已經發現了獵物的雄鷹。
輕輕一吸氣,接著一吐氣。
一股熱煙從張四息的嘴裡冒了出來。
“錚……”
一聲輕響。
煙霧頃刻間被弓弦帶起的風吹散。
一支利箭也在瞬間脫弦而去,如閃電般,直奔而去!
現在這個時候極為不太平,朝廷上下被沿海的倭寇給攪得雞犬不寧,於是也沒時間去管一些窮鄉僻壤冒出來的山匪,眼前的這群便是,首領叫穿山豹,手下有百來十人,仗著人多,平時也就幹些打家劫舍,收取保護費的勾當,而且他也有他的規矩,路過的商隊教一筆過路費,自然可以平平安安的,沒人會動他們分毫,所謂舍財免災,又擔心報復,因此商隊都願意交錢,拿到錢之後,他一部分留著,另外一部分也孝敬給伏擊的官府,於是只要沒鬧出太大的事情來,官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即便鬧大了,官府派兵出去圍剿做做樣子,等官府來的時候穿山豹也就帶著人離開,官府的人燒幾間草屋也就算完事,等事情過來穿山豹也就繼續收他的過路費。
於是穿山豹在這裡一活動就是十多年,卻屁事沒有。
今天一早他就得到了訊息,說有一鏢局押送一批貴重的珠寶要路過他的地盤,關鍵是他們還並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人煙稀少的小路。
穿山豹雖說有自己規矩,不過那種規矩是因為那些商隊走的大道,他自己還想混口飯吃,也不想惹惱了周邊的官府。
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善人,他要是善人的話怎麼可能讓一百多號土匪乖乖聽他的話?
一聽到車上拿著幾箱珠寶,而且還走的小路,他和其他幾個當家一商量,就立刻決定珠寶全部都要,人一個不留,畢竟這條小路人跡罕至,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對於這一帶他在熟悉不過,很快就點齊人馬,埋伏在了最佳的伏擊地點,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看到鏢局隊伍的出現,正以為他們要走進埋伏圈的時候,不料隊伍卻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好幾個鏢師離開了隊伍,上前來打探。
如此一來,任何伏擊都已經沒絲毫的意義,於是穿山豹非常乾脆讓所有人衝下去,伏擊不成,那就明搶便是!
“噗呲!”
疾奔而去的箭直接射入了衝在最前面的山匪的胸膛,他慘叫一聲,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山匪們平時搶劫過往商客幾乎都是做做樣子,根本就不需要動刀子動槍的,輕而易舉就拿到了銀子,畢竟一般的商客大不了也就帶十多個護衛而已,遇到一百多人山匪誰還敢有膽子去硬拼,再說了,銀子是老闆的,這命可是自己的。
而現在,這突如其來利箭迅速就讓一個山匪見了閻王,死亡的氣息瞬間就讓所有人的山匪不約而同的挺下了腳步,或許他們現在才發現,死亡離他們很近。
葉凱這邊已經擺出了架勢,雙方已經距離很近,突然間那些山匪停了下來,弄得這邊也有種莫名其妙。
“都他媽的愣著幹什麼?給老子衝啊,他們那裡有的是黃金白銀!那個小妞,誰搶到就是誰的。”
穿山豹在山匪中大聲的喊道,對去土匪而言,他們的追求無疑很簡單:金錢和美女。
葉英玉從小練武,可人缺並不是生得五大六粗,反而身材非常窈窕,人長得也還不錯,現在一身勁裝,手拿雙短劍,頗有一股英武之氣。
“大哥,那個小妞看樣子可是一隻雌老虎,一般人那裡降服得了,就交給兄弟我來,待會把她搶回去,晚上就洞房!”
山匪中有人大笑著說道,他是穿山豹的結拜二弟,山匪的二當家,人稱林中豹,此人最大的喜好就是女色,稍微有姿色一點的女子總愛弄來,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
“哈哈……”
山匪們大笑著,似乎頃刻間他們就忘記死亡給他們帶來的陰影,又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