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來人如約而至。
此人卻是段水全。
段水全緩緩坐在了唐懷山的身邊,瞟了瞟桌上的那壺茶,笑道:“你知道段某人不好茶,好酒!”
唐懷上緩緩道:“酒喝多了,偶爾也喝點茶,解解酒!”
“是嗎?”
段水全猶豫片刻,看看自己手裡的酒壺,在看看桌子上的茶水,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酒壺,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淺淺的嘿了一口。
茶是綠茶,喝起來略微有幾分苦澀,和酒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味道。
段水全道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唐懷山問道:“這茶如何?”
段水全道沒有回答,而且拿起茶杯,再次淺淺的喝了一口氣,然後細細品味舌尖的味道,好一會,這才放下茶杯,道:“和酒完全不一樣。”
唐懷山哈哈大笑,道:“當然。”
段水全道臉上卻有些遺憾,道:“酒喝多了,這茶有些味道都喝不出來了!”
唐懷山道:“豈不是有些可惜?”
段水全道嘆氣道:“是有些可惜!”
說著,放下手裡的茶杯,道:“你這麼著急把我找來,不是僅僅是來喝茶吧?”
唐懷山道:“的確不是來喝茶,實際上,梵天教打算殺了馮家一家上下。他原本打算讓老夫取,不過老夫拒絕了。”
段水全道:“你拒絕?如此一來的話他豈不會要懷疑你?”
唐懷山朝背後靠了靠,道:“他已經懷疑我了,所以這才透露一個訊息給老夫,要是楊開安排人手保護馮家的,那麼這訊息定然就是老夫洩露出去的。可是老夫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馮家一家老小全部死在他們的手裡,只需要梵天教手下的一個高手,就可以輕而易舉滅他全家!”
段水全道:“鐵血門為了保全玄刀堂,練錦衣衛都搬出來了,還有尚方寶劍,若是馮家被滅了門的話,對於鐵血門的威信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啊,只不過可惜啊,他們即便要殺,也只殺得了馮敏和馮超三人!”
唐懷山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段水全緩緩道來:“實際上,在昨天,馮冰寸為了確保鐵血門相信自己,所以已經把所有的家眷老小全部主動送到了鐵血門!甚至還包括他自己!”
唐懷山驚訝道:“全部送去了鐵血門?”
段水全道:“你今天才得到要殺他們的命令,他們昨天就已經去了鐵血門,如此的話,他們也不會懷疑你洩露機密了!”
唐懷山也沒料到居然出現瞭如此的巧合,沉默片刻,道:“那至於馮超和馮敏呢?”
段水全道:“雖說我不願意看到他們兩人死,不過也不能因為他們兩人,就把你搭進去,而且只要馮冰寸沒死,玄刀堂就還在,更何況馮敏的兒子和馮超的兒子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四歲,也不至於後繼無人!”
唐懷山點點頭,略微有些感慨道:“不過你可是正道人士啊,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段水全有些無可奈何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來就是過著這刀口舔血日子,即便是我們,也不是從無數生生死死的戰鬥活過來了?他們既然踏足江湖,不是人死在他們手上,就是他們死在別人手上!”
對於段水全而言,唐懷山的價值無疑勝過馮冰寸等人,更何況這玄刀堂那可是有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