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笑著道:“你別誤會,你這白毫也味道好極了,我說柳家的西湖龍井在西湖龍井之中那是最正宗,你那是白毫,兩種茶都不一樣,完全就沒可比性嘛。”
虎王道:“既然你都說我這白毫味道好,那為何你還去問別人要西湖龍井?”
猴王道:“你這是不知道,上次我喝了柳家的西湖龍井之後那可是一直都念念難忘,這好不容易這小子回來了,那還不如趕快放下這老臉?”
虎王白了他一眼,道:“也就你放下這個老臉,好了,好了,今天先不說這個,這小子遠道而來,還帶來一個漂亮的小媳婦,今天也先給他接風洗塵。”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說著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實際上趙遠心裡也清楚,他們在替自己和鷹王打著圓場,畢竟拿下黃昌,取回屬於自己東西,可是鷹王一直都謀劃的,而現在要他突然放棄這個計劃,趙遠都覺得有些為難人。
…………
這一頓酒那當然是喝得賓主皆歡,吃過午飯之後,虎王突然要趙遠隨他一起去釣魚。
趙遠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沒拒絕。
這釣魚的地點還是在老地方,院子的背後,大樹之下,面對著萬頃碧波。
熟練的把誘餌掛在吊鉤之上,然後甩如水中,虎王目光也就注意道隨著波浪上下起伏的浮漂之上,問道:“那事情你可考慮清楚了?”
趙遠一愣,旋即明白他雖說的是什麼事情,點頭道:“雖說還有幾分不足之處,不過晚輩已經考慮清楚。”
說著,把掛了誘餌的吊鉤也拋入了湖中。
虎王緩緩道:“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在錦衣衛,陸炳就是君。”
趙遠苦笑道:“都說一進入江湖,一輩子都在江湖,這江湖進來容易,出去難,正如當初的白老前輩一樣,他只想替白家做完最後一趟生意,然後就金盆洗手,告老還鄉,他相信白家,可是白家呢?卻不相信他,生怕他把白家的秘密洩露出去,最後還得除掉他,白前輩當時並沒有被殺死,卻是絕望而死。”
說到這裡,趙遠腦海裡面再次出現了當初白靜飛臨死之前的情景,那種絕望、無奈。
心裡不由的湧起了一絲難以言狀的酸楚,緩緩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黃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虎王靜靜的聽著,摸著魚竿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嘆息道:“江湖,只要踏進了江湖,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別說別人,自己還不是一樣,自己離開神教,只想尋得一處安靜之處終老,不問江湖之事,然而你自己以為你離開了江湖,可至始至終,你還是在江湖之中。
什麼叫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首詩也說道他的心坎裡面去了。
趙遠道:“有了白老前輩的前車之鑑,我算是想明白了,即便伴著老虎,也熬轟轟烈烈的活一場,實際上,老天已經待我不薄,我原本筋脈狹窄,不能修煉內功,是大師父幫我打通了筋脈,這才有了練武的可能,要不是諸葛前輩傳授我獨門內功,我怎麼可能有今天成就,若沒有這些,說不定就如那些一般的錦衣衛一樣,在行動之中就丟了小命。既然老天給了我這些,現在為何要退縮?”
虎王微微點頭,笑道:“不錯,倒是有幾分志向,聽你意思是打算讓我們幾個老東西出山幫你了?”
趙遠正色道:“前輩等若能出山幫助晚輩,晚輩感激不盡,不過若前輩打算不在涉及江湖之事,晚輩也不強求。”
虎王笑道:“正如雖說的,只要踏進了這江湖,怎麼可能置身事外?老朽隱居於此,原本就是不想在涉及江湖,可事實呢?只不過老朽三人,可是神教的三大保教法王,江湖之上也有點薄名,現在光明正大的加入了你鐵血門,那麼你這鐵血門一開始就變成了魔教,那那些名門正派豈能容你?”
虎王所問的前幾日蒼無霜也問過,現在被問起同樣的問題也知道如何回答。
聞言臉上微微一苦笑,目光投向了眼前這碧波萬頃的湖面,道:“三國之中,虎王崇拜的英雄是誰?”
虎王沒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崇拜的是誰?
趙遠道:“曹操!”
虎王驚訝道道:“曹操?”
一直以來,無論民間傳說,還是官方正史,都是貶曹捧劉,虎王沒想到趙遠居然崇拜曹操。
趙遠點頭道:“曹操不是英雄,他是梟雄,在那個時代不需要英雄,只需要他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梟雄,要梟雄,那就得心狠手辣,說穿了,視天下人如草芥。陸炳要我建立鐵血門,將原來五湖幫的勢力範圍收入囊中起,他就沒覺鐵血門是名門正派,他要得就如如錦衣衛一般的存在,用拳頭和刀劍來讓那些門派臣服,而不是給他們說道理,這種情況下,無論有沒有你們,鐵血門都註定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再說了,我何必要強求那些名門正派容得下我,若容不下我,攻我便是。反而幾位老前輩加入,也就是告訴周圍那些勢力和門派,我們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也不是來講道理,要和我們講道理也可以,拳頭比我們硬就行。”
虎王哈哈一笑,道:“原來你讓我們幾個老東西加入,就是為了這個?”
趙遠道:“幾位前輩武林之中頗有威名,晚輩也是想狐假虎威一下,若那些小門派識趣,自願投臣,晚輩也不願意把他們趕盡殺絕,只要穩定,老老實實,晚輩也不想多造殺戮。若他們還是不識趣,那麼也只能動手了。”
虎王點頭道:“的確,以錦衣衛作風而言,懷柔的確不是他們的風格,你或許還知道狐假虎威一下,若錦衣衛自己出馬來做此事,大概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對於那些屢教不改的門派,乾脆一殺了之。只是攻打黃昌,此事你師父已經謀劃了很久。”
趙遠、嘆氣道:“這個晚輩也知道,不過現在想來,若能避免更好,即便拿回屬於自己位置又如何?死傷的都是教派內的弟兄,教派怎麼發展也是黃昌說了算,他們只不過棋子而已,若一定要說他們錯了,只能說他們站錯了地方。而且晚輩也覺得,既然黃昌喜歡神教,讓他便是,我鐵血門若能控制太湖地區,將來同樣可以門徒遍佈天下,只能比他黃昌的神教強,不可能比他弱。到時候若不滿意了,吞併他又如何?反而可以降低傷亡,免去不必要的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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