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暴正在自在城醞釀。
自在城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於進城的人放得非常之寬,不過問來歷,也不問身份,因此城中魚龍混雜。
這同樣也是自在城最大的問題所在。
梵天教最大的特點無非就是隱秘『性』,幾天的時間很匆忙,根本就不能把梵天教從自在城連根拔起,實際上梵天教在自在城的規模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被清理出城的那部分人數量的確不少,可這些都是浮於表面之人,如果說重量點的人物也就只有拿三家掌櫃。
入夜!
趙遠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了夏自在,可今天晚上卻得到了邀請,在侍衛的帶領之下趙遠登上了城牆,在城牆上此刻已經擺著一張小几,几上擺著幾碟小菜和一罈酒,坐在茶几邊上之人便是當初領自己前來之人。
此人正是秦語。
“楊少俠,請坐!”
秦語招呼道,“對了,鄙人姓秦名語,是自在王身邊的軍師!”
一聽對方是軍師,趙遠心裡一動,行禮道:“秦先生好!”
之所以用先生,趙遠也就想和他親近一些,而此人現在和自己會面,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說罷也就坐在了他的對面,略微朝左一看,整個自在城下城也就盡收眼底,現在天『色』已暗,自在城的那些大街小巷此刻都亮起了亮光,不過原本比較熱鬧的青樓此刻卻是一片漆黑。
“來,喝口熱酒!”
秦語的聲音傳來。
趙遠迴歸頭來,這才發現桌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碳爐,碳爐上放著一口銅鍋,鍋中的水此刻正冒出了騰騰的熱氣,一小小的瓷瓶正溫在熱水裡面。
秦語說話間,伸手拿起爐中的瓷瓶,給趙遠把酒倒上,接著才把自己的倒上。
趙遠拿起酒杯,輕輕搖晃片刻,道:“都說葡萄美酒夜光杯,這葡萄酒就得用夜光杯,高粱酒就得用青銅酒爵,百草美酒就用古藤杯,紹興狀元紅就得用北宋的瓷杯,梨花酒就得用翡翠杯,玉『露』酒就得用琉璃杯,至於秦軍師這關外的白酒,自然就得用這犀角杯了。”
秦語聞言笑道:“沒想到楊公子對於酒還頗有研究,對了,不知道公子對於這自在城有何看法?”
趙遠端著酒杯,淺淺喝了一口氣,溫熱的酒入喉,就好像一股火深入了喉中一般,身上的那絲寒氣彷彿也消失殆盡。
緩緩的放下酒杯,沉默片刻,道:“自在城?雖說名叫自在城,然而在下以為,任何的自由自在都必須在約束之下的自由自在,沒約束的自由自在便是放縱,就是隱患。”
秦語道:“楊少俠的意思是?”
趙遠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下對這裡並不瞭解,卻也不知道城中是否有約束這些人的律法,也就斗膽一說,還請秦先生見諒!”
秦語哈哈一笑,道:“沒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正如少俠所言,自在城雖說有一些律法,然而我都覺得有些不夠,這些天也在派人加緊制定之中,另外我聽王上所言,楊公子這次是為了梵天教而來,對於國內之事,我們已經瞭解不多,公子若是願意,不如詳細說說如何?”
既然他願意聽,趙遠也就願意說,便把有關梵天教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秦語聽得眉頭緊鎖,待趙遠說完,這才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這梵天教也成氣候?”
趙遠點頭道:“的確如此,梵天教極其狡猾,一直利用佛寺及道觀之類的作為據點,行事又極其小心,因此待發覺的時候氣候已成,若想一下子就剿滅,絕對易事?還在武林同道已經發覺,定不會任其橫行!我聽聞昨日城中將不少梵天教眾趕出了自在城?”
秦語點點頭,道:“人數至少有上千人。”
趙遠接著問道:“那是否有傷亡?”
秦語道:“並無什麼傷亡。”
趙遠疑『惑』道:“這有些不對啊。”
秦語奇怪道:“有什麼不對?”
趙遠道:“在中原在下和梵天教接觸的機會甚多,那些梵天教眾對於梵天教那可是忠心耿耿,完全就被洗腦一般,作戰的時候異常勇猛,而一旦作戰失敗,他們絕不會願意當俘虜,全部都是飲毒自盡,我們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抓到了一兩個活口!因此先生說沒絲毫傷亡的情況下把那些梵天教的教徒趕到自在城,在下覺得好像和以前的那些梵天教眾有些不一樣。”
秦語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道:“楊少俠的意思是被我們趕出去不是真的梵天教眾?”
趙遠道:“可能也不是假的,但是這些應該只是一些普通被蠱『惑』的百姓,不是梵天教教徒,若梵天教對於自在城窺視已久,這城中說不定還有隱藏得很深的梵天教教徒。”
換句話說,那些被趕出去的梵天教眾只不過是表面的幌子,就好像那些信佛之人,卻並非是少林弟子一般。
就在此時,趙遠臉『色』一變,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筷子,迅速的刺向了秦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