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獄本來就地處北鎮撫司衙門之下,牢房的通氣口正處於衙門的基腳,因此外面的動靜聽得清楚,卻看不見。
牢房之中的逍遙子眉頭微微一皺,道:“你今晚上就留在大牢之中,哪裡也別去,等外面事情平歇了再出去。”
趙遠奇道:“二師父,難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木魚腦袋!”
血煞鷹王冷哼一聲,道:“錦衣衛北鎮撫司戒備森嚴,膽敢硬闖的定然早有準備,身手也不弱,你二師父怕你出去萬一遇到什麼高強的對手,一招就要了你小命,相比而言,還是呆在這牢中為好,雖說你我二人被困牢中,可想當著我們的面傷了你,也得要和我二人功夫伯仲之間才行!”
語氣所說一貫的冰冷,可卻依舊掩飾不住其中的關切之意。
趙遠一聽居然是如此原委,於是也乾脆呆在牢中,自己小命可只有一條,安全第一。
再說自己是獄卒,又不是守衛。
就在張四息帶著大幫錦衣衛前去救援的之後,黑夜之中,另外一對人馬藉著夜『色』的掩護,迅速的靠近了北鎮撫司衙門,這隊人馬不過區區五個人,可他們動作異常迅速,黑夜之中簡直就如一縷青煙一樣。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北鎮撫司衙門。
衙門之中也有不少的錦衣衛守衛,然而他們大多數居然在沒絲毫察覺這群人的情況下就被一招斃命。
如此一來,這衙門對他們就彷彿是無人之境一樣,很快,這群人找到了黑獄的秘密入口,潛了進來。
牢房之中,幾乎在同時,原本閉著眼睛的血煞鷹王猛的一睜眼,逍遙子則眉頭一挑。
趙遠卻恍然不知,也只有呆在牢房之中,偶爾透過牢房的通氣口朝外面看去,此刻外面隱隱約約能傳來打殺之聲,天空彷彿也能看到被火光映紅的顏『色』,具體是什麼情況卻不得而知。
突然間,血煞鷹王喝道:“小心!”
接著他探手屈指對著趙遠虛空一抓。
趙遠還沒反應過來,就如當天剛剛進入牢房一樣,整個人呼的一下就被硬生生的拖了過來,砰的一下撞在了牢門之上。
幾乎在同時,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原本精鐵所鑄的鐵門彷彿被什麼從門框下猛的撞了下來,帶著呼呼的巨響聲,擦著趙遠的身體,砰的一下撞在牢房的牆壁之上,頓時碎石四處飛濺。
趙遠頓覺勁風撲面,颳得自己臉發疼,迴歸神來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身上嚇出一聲冷汗出來,原本進牢房的鐵門現在只能看到一個空『蕩』『蕩』的門框,門框前還站著幾個人,他們背後長長的走廊兩邊倒著錦衣衛守衛的屍體,
在扭頭一看裝在牆上的鐵門,此刻明顯能看出從中有些彎折,就好像被攻城車猛的撞開一樣。
趙遠頓時不由的嚇出一身冷汗來,若自己剛才被這鐵門砸住,頃刻間就變成了肉泥。
就在這時,一刀雪白的刀光突然出現,從上而下徑直劈了下來。
趙遠此刻還被血煞鷹王抓住身後的衣服,而且刀光來得實在太快,眼看就要劈到他的頭上。
“放肆!”
大牢之內血煞鷹王一聲爆喝。
趙遠頓時就覺得身上奇重無比,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上,接著就聽到呼了一聲悶響,一股勁風席捲開來。
而那道雪白的刀光硬生生的停在了趙遠的頭頂,此刻正被鷹王抓在手裡。
接著,鷹王內力一吐,就聽見咔嚓一聲,刀硬生生被折斷,下一刻,他反手一擲,噗呲一聲,火星四濺,半尺來長的斷刃一下子『插』入了地上,要知道地上也同樣用堅硬的花崗石所鋪設,此刻卻就如豆腐一樣。
“大家住手,都是自己人!”
門口有人立刻喊道,接著上前拱手道:“屬下拜見鷹王!”、
血煞鷹王看了看,道:“左護法?”
左護法道:“正是屬下,還請鷹王稍等!”
說完這裡,又扭頭道:“來人,開鎖!”
至於地上的趙遠,他也沒多看,先前他已經看到了血煞鷹王出手,救下了這個錦衣衛,而自己作為一個下屬,也不該去問為什麼,也沒資格問。
在他背後,立刻又上來兩人,開始在大牢的鎖具上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