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急診科隔離門被人從外面野蠻撞開!
徐昌壽跌撞著衝進來,哪還有半分平日的沉穩,臉上交織著驚駭與狂怒。
“青鋒!同光他……他被‘夜梟’那幫畜生綁走了!”老人家聲音嘶啞,尾音抖得不成調,滿是絕望。
陳青鋒剛給一個病人施完針,聽聞此言,手腕劇震,銀針差點脫手!
蕭同光被綁了?
就在這市中心醫院?
“夜梟”這群雜碎,膽子真能包天!
一股戾氣混著寒意直衝天靈蓋。
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看向徐昌壽:“徐老,您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旁邊的醫護人員也全傻了,一個個動作僵住,滿臉的難以置信。
院長在自家醫院被人綁票,這他孃的不是天方夜譚嗎!
徐昌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把剛才的遭遇竹筒倒豆子般飛快說了一遍:怎麼發現蕭同光不見,怎麼一路追到後門,那兩個黑衣人又怎麼扔出毒煙,駕車逃之夭夭。
“他們算準了我們會先顧著急診這邊,算準了醫院肯定大亂!”徐昌壽一拳捶在自己胸口,懊悔和憤怒幾乎要把他點燃,“都怪我,都怪我沒用啊!”
“徐老,這事兒不能怪您。”陳青鋒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冷靜,“他們是衝著咱們來的,有備而來。”
投毒製造大規模混亂,同步切斷所有通訊,再趁著人心惶惶的當口,精準地綁走目標。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環環相扣,手段毒辣到極點,分明是早就計劃好的。
陳青鋒腦子飛快轉動。
“夜梟”為什麼要綁蕭同光?
蕭同光是市中心醫院的院長,在本地醫療系統裡確實有點地位,可要說他掌握了什麼能讓“夜梟”不惜血本的核心機密,或者對“夜梟”構成了直接的致命威脅,好像又差點意思。
除非……他們想玩的更大。
他腦子裡閃過秦遠山給他的那個布包,那份名單,還有那些關於“實驗體”的,觸目驚心的記錄。
“夜梟”不光在研製劇毒,還在搞傷天害理的人體實驗,更在不遺餘力地往醫療界滲透,想把相關人才都捏在手裡。
綁走蕭同光,是想從他嘴裡撬什麼秘密?
還是想透過控制他,來控制整個醫院,甚至在更大的盤子裡興風作浪?
“他們不單單是想讓我不好過。”陳青鋒開口,聲音冷得掉冰渣,“這次動靜這麼大,絕對不是單純的報復。”
十幾個症狀完全一樣的危重病人,用的還是升級版的陰毒,這背後得是多精心的準備和投放?
再加上切斷全院通訊,明目張膽在醫院裡綁架院長……
這早就超出了個人恩怨的範疇了。
“難道說……”徐昌壽也品出味兒來了,臉色越發難看,“他們是想把整個醫院都……”
“他們恐怕是把這次投毒,當成了一次……演練。”陳青鋒接過話頭,一字一句,重逾千鈞。
演練?!
這兩個字鑽入在場每個醫護人員的耳中,激起徹骨的寒意,冰冷的恐懼攥緊了他們的心臟,血液都彷彿要凝固。
拿活生生的人命當演練材料?這幫畜生還有沒有人性!
“秦老給我的資料裡,清楚寫著‘夜梟’進行過人體實驗。”陳青鋒的視線掃過那些依舊昏迷不醒的病人,“他們對毒物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很深的地步,甚至開始摻和生化技術。”
“他們製造恐慌,綁架蕭院長,可能是在測試某種大規模攻擊手段的實戰效果,又或者,是在為後續某個更嚇人的計劃鋪路。”
徐昌壽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猛地想起一樁舊事:“當年師兄失蹤前,曾經很隱晦地跟我提過一句,他說‘夜梟’的背後,可能藏著一個……瘋子。”
“一個對醫學懷有扭曲執念的瘋子,妄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改造’這個世界,甚至‘淨化’人類。”
“師兄還說,那個人,本身極可能就是個醫學方面的天才,可惜,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