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四海,通幽境下品武者,二十年前因財害了堂兄一家性命,被官府通緝,逼不得已之下投了通陽湖水寨,成為了一名水匪。
機緣巧合之下成功開脈,習了一手開山刀法,待得老人們死的死,傷的傷,他便成為了水寨當中說一不二的頭號人物。
可惜終究是骨子裡太過陰狠,在講究義字當頭的江湖裡混得並不如意,一大半的弟兄們不辭而別,另謀出路,他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刻意反思自己的錯誤,仍舊是我行我素的將水寨保持了下來。
直到最後莫名其妙的跟了朝廷的大人做事,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都是朝廷的人,為何還要舉刀相向,這些傢伙的事,好像比江湖上更加複雜。
這樣的行徑,水寨當中自然會有不同的聲音出現,當初水寨的二爺,因為武功半廢,早早的退居幕後,只做些細枝末節的雜事,這次朝廷的人丟擲橄欖枝讓兄弟們賣命,他是堅決反對的那一批人之一,因為資歷擺著,所以說話很有分量,給牛四海帶來了不少困擾。
只不過現在那樣困擾和麻煩,已經全部被他清除了。
“廢物一樣的東西,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老子做事,何須旁人指指點點。”
牛四海一刀砍翻一個護衛,甩了甩手,血液在地上舞成一道弧線。
面前的馬車乃是花榆木打造,車廂包著鐵板,刷著上好的朱料,這種木材質地堅韌,出產地只有京都東側的安嶺。
馬匹也是南詔矮腳壯馬,爆發力雖然不夠,但勝在耐力持久,最適合用來拖載沉重車架。
“讓我看看,京城來的貴人跟咱這些混賬破落戶有啥區別?”
闊刀插入視窗,猛地一撬,堅硬的鐵框發出咯嘣一聲響,直接被硬生生格斷。
一拳將剩餘的木製窗葉轟得稀碎,牛四海探頭一看,雙眼之中頓時散發出雪亮的光彩。
“竟是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兩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驚膽戰的縮在角落裡,身穿錦袍綢緞,曲線窈窕,臉蛋子看著也是白生生,嫩幽幽的。
想他牛四海闖蕩江湖二十多年,當了水寨大哥之後,女人的滋味嘗得不少,可都是些勾欄瓦肆的庸脂俗粉,何曾時間見過這樣水靈兒的丫頭。
“不愧是京城來的,兩個丫鬟也生得這樣標緻……嘿,咱水寨正好差兩個壓寨夫人,以後啊,你就當我大老婆,你就當我小老婆……這一趟來得值了,弟兄們,把周圍給我看住了,不準任何人靠近。”
牛四海眼中淫光頓起,抬腳便要鑽上馬車去抓兩人。
小鶯害怕極了,眼看著那隻黑乎乎,髒兮兮的大手朝著自己伸開,張開嘴巴便是喊道:
“陸大哥,救命……”
“嗯?還有人?”
牛四海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方才在車廂之外,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武者的氣息,心驚之下回首四望,依舊一無所獲。
“嘿嘿……小丫頭,乖乖跟我牛四海回通陽水寨,老子保準疼你,叫什麼陸大哥,你就是叫陸爺爺,也沒有屁用!”
牛四海心中驚疑消散,獰笑著撲了過去,就在這時,耳旁突然傳來爆響之聲。
另一邊的車窗也被踢爛,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馬車之中。
“滾下去……”
陸雲一腳踹在了牛四海的胸口之上,後者頓時失去重心,朝後面一滾,摔在了架車的位置上。
提劍上前一斬,牛四海連忙一滾,整個人摔倒在地面之上。
待得他站起身,那未看清長相的傢伙已經坐在了馬車前,抬起韁繩猛地一抖。
“駕!”
馬兒開始狂奔,只是左右前後,到處都是廝殺的人群,地面上箭矢,屍體,武器七零八落,陸雲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衝。
那鬍子大漢看起來挺厲害的,還有十幾個小弟,他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牛四海翻身站起,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咆哮道:
“敢壞爺的好事,找死……水寨的弟兄們,先別管這邊,給我追上前面那輛馬車,搶回了壓寨夫人,咱重重有賞!”
一群水匪聽到喝聲,紛紛舉起手中武器高呼,而後朝著那輛行駛得並不快速的馬車衝了過去。
…
“真是狡猾……”
林立昭一掌劈開迎面而來的飛矢,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些許惱怒。
堂堂真玄境五品的武者,竟然像只老鼠一般只知道東躲西藏,瘋狂逃竄,連一點臉面都不要,當真無恥至極。
養天章或許在箭術之上,不如其他二人出彩,但絕對是最難纏的一個對手,因為除了箭術之外,他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