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令到我手上的那天,我剛剛上完零點,昏昏欲睡,頭暈腦脹,滿心想的就是宿舍的床,那可以讓我美美的睡上一覺的床。
然而,天地不仁,就在我來到氣化巡檢室打臉的時候,早在那裡等我多時的鄭廠長一臉不悅地把半張a4大小的白紙遞給了我。上面“調令”兩個大字實在是灼人眼球。
“你小子,很搶手啊。本來,我是要把你往大主操的方向培養呢,可是黨群部這次是非要你不可,甚至都把工會主席、公司副總之一的劉建設給搬出來了,我一個小小的分廠廠長實在是攔不住啊。”鄭廠長嘆了口氣:“到那好好幹啊,別給氣化丟臉。好了,趕緊休息吧,明天早上直接去黨群報到!”
“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嗯了一聲,便打了在氣化的最後一個臉,輕輕地離開了氣化巡檢室。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回到宿舍,我把調令放在桌子上,脫了鞋便爬上了自己的上鋪。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這紙調令更是讓人心煩意亂,心神不寧。
前路漫漫,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禍。
按說,能去到辦公室工作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特別是對於我而言。
因為,從此你便可以週末雙休了,從此你便再也不用倒班了,從此你也是位列管理崗的人了,從此你便踏入仕途了,從此你便告別了現場的油汙、灰塵,從此你終於可以干與自己大學所學專業相關的工作了,終於可以一展才華了,更關鍵的是從此就可以和馮程程朝夕相處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總是有一絲絲的擔心,也不知道是在擔心些什麼,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性格不適合辦公室吧。
想著,想著,便困的睡著了。
一直到夕陽西下,百鳥歸巢,落日的餘暉透過陽臺窗簾間窄窄的縫隙,斜斜的照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才迷迷瞪瞪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宿舍裡,濤哥和賀虎早已經醒來了,此刻他們正在桌子上下著軍旗。應該是為了不打擾我休息吧,他們兩個就只是默默地走棋,宿舍的電棒也只是開了一根。
在他們的棋盤旁邊便赫然躺著我的調令。我想,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我要被調到黨群的訊息了吧。
“你們醒的這麼早啊,都開始下棋了,現在幾點了?”我故意打個哈欠,然後打起了招呼。
“也就剛起一會吧,現在快下午6點了都,已經不早了,你可真能睡!”濤哥一邊吃著賀虎的棋子,一邊還不忘調侃我一下。
“你們還沒吃飯吧,咱一起去餐廳吃飯吧?”我邊下床邊說到。
“孟哥,你啥時候變成了一個吃貨了呢!別急,等我們這盤下完就去,你先洗臉。”賀虎現在已經完全不把我這個曾經的帶頭大哥放在眼裡了啊。
“行,今天你倆誰贏得多?”看他倆這非得一決雌雄的架勢,我估計是半斤八兩啊。
“操心的不少,差點忘記問你了,桌子上的調令什麼個情況?”濤哥一臉狡黠。
“孟哥,仕途得意啊。”賀虎也是陰陽怪氣。
“豈止是仕途得意,還有情場得意好不好,煩了這去了黨群部不就和那個馮程程成為朝夕相處的同事了嗎!”濤哥老奸巨猾,一語中的。
“我的天,還真是,孟哥,今天別去餐廳吃了,反正咱都有腳踏車,西工地請我們吃火鍋吧,不過分吧。”賀虎瞬間來了興致。
“都哪跟哪啊,咱根本不是人家馮程程的菜,此去黨群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你們還讓我請客!以後就不能和你們一起倒班了,你們應該給我踐行才對。”我故意語氣沉重,萬分悲傷的說到。
“也是啊,孟哥都被人家明著暗著的拒絕過了,這一去好不尷尬啊,走,餐廳,回來時我倆一人給你買瓶金桔檸檬,壓壓驚。”賀虎越發的陰陽怪氣起來。
“這可是你們說的,兩瓶啊,一瓶都不能少,否則別怪我將來去了黨群,去車間考核你倆。”我將桌子上的調令丟到了我睡的床上,“咬牙切齒”的說到。
賀虎,濤哥,一臉的鄙夷,棋盤也不收,便離開了宿舍。
“吃飯嘍,買金桔檸檬嘍”,耀武揚威的聲音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宿舍樓道。
我只得甘拜下風,用毛巾胡亂抹了一把臉,趕緊鎖上門,馬不停蹄地去追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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