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村路口中陸續走來一群踩點午休吃飯的知青。
一群人成群結隊說說笑笑聊著一月後工分會拿多少,有人開始打賭誰才是知青點中最高紀錄保持者。這說的那些才從村頭收割油菜的男知青們扛著鋤頭與鐮刀一個個也心潮起伏,英雄氣息豪邁。
不知誰起個開頭:“向前進,向前進。”
“我們走在大路上,革命意志奮起昂揚——”
一位紅衣少女率先走到村頭河水旁,她好奇地拾起一個竹籃筐,裡面有個小床單,如棉?般包裹著一個嬰兒。
她轉身向身後大部隊揮手,一行人快速衝到她的面前。
“這是誰家娃,好狠心,就不怕狗叼麼?”
“該不會是你們男生中誰的私生子吧。”
“我發誓,咱還是童子身。”
“我揭發,除我之外所有的男知青。”
“打死你個沒良心的爛舌根的死坨子,”
二十多個知青各持己見,有的東望望西瞅瞅,有的便向還在村頭的人揮臂叫喊。
“快來快來,看稀奇。”
“好傢伙選放此地,怕也是算計良久吧。”這可是他們每天必經回村之路。
“哎,這誰娃,還有良心麼,丟這泥地旁。”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十幾位知青憤怒的討伐聲嘰喳響起,腳步聲漸起,
“是啊,蒼天為父,大地為母,定是知青不叫苦。”眼睛男扶著那窄小的鏡框,將泥巴擦拭到鼻尖上,若在平日,大家會被逗得捧腹大笑。
“咦,算上這時間點,你們不會猜不到是-”一高個子女子開啟線索。
“隔壁長勝村的。”一胖子解迷中。
“吳妮子——”一群人揭謎底。然後是群嘲群笑。
“真有可能,半月不見了。怕這就是那崽子吧。”一矮個女子頗為不屑,一臉小尖椒腔調。
“還別說,真替她不值,可恨不知誰是這娃親爹,要我知道,扭送到派出所去。永世不得翻身。”
群起激憤,只要有帶頭的指引,這事算是沒完沒了。
“打住,別跟個村姑一樣,你們半吊子墨水呢,咱知青能明點事理行不。”一個輪起一麻袋貨物如同背書包樣小夥子一掃視眾人,一臉不悅,見眾人還在交頭接耳,濃眉一揚,再次提高聲調大聲道:
“這娃怎麼處理大家一會商討下。看我這兩個方案行得通不?一是檢視現場,或許這滿眼的蘆葦蕩就有咱們要的線索,二呢,如實在找不出這娃至親,再送村裡來評判,看如何處理。”
一個有些沙啞聲音喑啞地說道:“還有一種方法,”他望向一群期待的目光,這才道:“就是將小孩子放回原地,派人暗中留守,看誰來拾走此娃。或許有一半可能。”
“李剛你這話,我其實不信,但目前看來只有先嚐試下守株待兔了。”那位紅衣女子說出部分人的心聲。
隨即,各自便轟的一聲散開,天空中迴盪著鋤頭鐮刀聲,在雲霧村的蘆葦蕩旁大搜尋起來,充斥在這河畔四野中便是這蘆葦的清香味,還有天空中掠起的飛鳥聲。
“報告頭,我一定要在這片蘆葦迷霧團中救出那個害群之馬。”
“報告小隊長,我是貓頭鷹,在目測百米處,發現一輛變異車子,”
“狗蛋你離開諜戰片就不會說人話?到底什麼車?”
“報告頭,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變異腳踏車。”
隨著兩人的交談聲,還在尋找的眾人私下也是幾人一組瞬間轉播,大家立時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滿眼是興奮的火苗,輪著手上的工具就一一趕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