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卻造成了一場誤會？”
成鷗笑著接過了話，想到所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不禁覺得有趣，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誤會成想要自殺，莫名感覺事情有點喜感。
順帶地，連之前壓抑沉悶的心情也因此而減輕了不少。
衡炎有些尷尬地別開了視線，這大概是他的人生有史以來最難堪的一次誤會了。
成鷗卻一笑，再次道：
“謝謝。”
這一聲謝謝不單單只是因為他剛剛“救”了她，更因為他意外的出現和誤會紓解了她心中沉悶的情緒。
衡炎一愣，他些微詫異地迴轉頭重新看向成鷗，眼前的人幾次三番的感謝以及包容的笑意令他心中感到一陣奇怪的跳動。
如果是以前的成鷗……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來如果是以前的成鷗，她在遭遇到這樣的誤會時會是怎樣的反應，她必定會白他一眼，然後罵道：
“神經病。”
過去的“她”絕對不會像眼前的人這麼……善解人意。
在這一刻，衡炎突然覺得眼前的成鷗變得是如此的陌生。
雖然之前的兩次見面早就讓他對此有所感知，然而卻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她變了。
“怎、怎麼了？”
成鷗不解地摸了摸臉，眼中滿是疑惑。
她不明白眼前的衡炎怎麼會突然看著她發起呆來，那樣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透過她看著誰一般。
想到這一點，她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
又是透過她去看別人。
為什麼，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從她的身上去感知其他人的存在？
陸冶啟是如此，就連眼前的衡炎也是如此。
陸冶啟在她身上尋找的是“安晴”的身影，那他呢？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突然間，成鷗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探究地看向衡炎，難道……他是想在她的身上尋找到“成鷗”的影子？
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夠明眼下這一點了。
認知到這一點，成鷗不禁一陣苦笑。
她也真是可笑，一個想要從她的身上尋找到屬於安晴的那一部分靈魂，另一個又想要從她的外貌上尋找到屬於成鷗的影子。彷彿不管在誰的面前，她都不是她，而只是一個替身。
現在……她突然連自己都不能確定此刻站在這裡的自己究竟該屬於“安晴”還是“成鷗”了，或許，她誰都不是，只是遊蕩於人間的一抹孤魂。
“你沒事？”
看著眼前突然陷入沉思的人，衡炎不禁擔心地問道，他不明白明明還如此年輕的她眼中的哀痛和孤寂怎麼會如此厚重，就好像被人遺落在角落裡千年的枯骨。
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