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陸冶啟也被眼前的狀況弄得怔了半響,可兒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竟然完全沒有留意到?
那,鷗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可兒?
霎那之間,好似有什麼東西自陸冶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種莫名的違和感纏繞上來。
但這樣的感覺來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快到根本還來不及讓人抓住它弄清楚它是什麼便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毫無痕跡。
倒是見安可兒依舊一臉呆愣地站立在房中久久沒有做出下一步反應讓陸冶啟禁不住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出聲提醒道:
“可兒,你先出去。”
“啊……對、對、對不起……”
安可兒好似這才反應過來,驚叫了一聲,結結巴巴地一邊道著歉一邊跑了出去。
直到安可兒的身影完全消失,陸冶啟這才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成鷗身上。
見她縮著身體將自己完全藏在被子裡,只以為她是因為安可兒的突然闖入而害羞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歉意,但更多的卻是懊惱!
該死的,他剛剛為什麼沒有鎖好門?!
不過,話又回來,平時安可兒也不會這樣不敲門就直接闖入他的房間,今怎麼……
難道……是因為他剛剛太投入了,所以沒有聽到敲門聲?
想到這種可能性,陸冶啟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失控,臉不禁有些發熱,要命,他居然沉淪到連第三個人進來了都完全沒有察覺到,如果有人想要藉著這個時候對他下手,只怕他死一萬次都不夠。
看來……她果真是一味毒藥……
看著窩成一團的成鷗,陸冶啟心情複雜地想。
這樣為一個人失控可不好,可隱約,他卻又發現自己好像並不反感這種感覺。
“唉——”
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輕輕拍了拍依舊躲在被子裡的“某人”,提醒:
“人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成鷗身體微顫了一下,卻沒有動彈。
其實,在聽到陸冶啟輕聲的安撫時,她就已經漸漸恢復了理智。
可她卻依舊不想面對安可兒。
她不怕任何情敵和對手,也不怕遭遇任何磨難,可她卻怕了安可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重逢後的第一次見面開始,安可兒所表現出的種種行為都像一個極度病態的精神病患,這樣的她讓她感覺害怕、抗拒,只想逃得遠遠的。
以至於後來在聽到安可兒假裝害羞的聲音時,她幾乎感到一股顫慄,不受控制地用雙手裹緊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隱藏在被子底下,彷彿這樣就可以隔離開外面那個有安可兒存在的世界。
“怎麼了,還害羞呢?抱歉,是我……”
見成鷗許久沒有反應,陸冶啟忍不住低笑了聲,伸手就去拉她的被子,卻在清楚看見她的樣子時頓住了話。
被子底下的成鷗並非是他所以為的面紅耳赤的害羞模樣,她蜷縮著身體,臉色蒼白,分明是一副害怕的樣子。
“怎麼了?我嚇到你了?”
他立刻收起了笑,將成鷗攬進自己懷中,低聲問。
成鷗緩緩搖著頭,伸手抱緊了陸冶啟。
陸冶啟見狀稍稍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他嚇到了她,但她的樣子……
“你是不是……”遭遇過什麼?
他開了口想要詢問,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如果成鷗真的遭遇了什麼,他現在這樣問豈不是勾起她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