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高天鎮定自若道,“但是我也不想在經濟上再受到她的鉗制,我已經受夠了!讓老婆管錢的感覺就是束手束腳,幹什麼都不方便!”
“可一直不都是這樣嗎?鄒老師管理財務都快十年了,為什麼你現在才覺得難以忍受呢?”建平困惑地望著他,忽然醒悟道:“是因為小薇母子吧!”
“你明白就好。”
“鄒老師容不下他們嗎?”
“你覺得她的心胸可以容下嗎?”高天反問道。
“鄒老師的心情可以理解,女人碰到這種事都會吃不消的。”建平善解人意地說,“但你對小薇和孩子也是有責任的,她硬不讓你給錢就不對了。錢,或多或少都要給的,是你作為父親的能力和心意問題。”
分手時高天叮囑說:“我說的事你放在心裡斟酌一下吧!那個人最好本月就能走馬上任,我一天都不想延擱下去。”
“你不是有現成的人手嗎?還要我尋什麼寶?”
“誰?”
“你二姐不是一直在應昌店裡管財務嗎?你調她過來就行了,何必捨近求遠呢?”
高天茅塞頓開地面露喜色,感激地拍拍建平的肩膀轉身離去。
深夜十點多鐘他趕去塔橋路三店,聽取店長徐建生關於泰式部客人丟手機事件的處理情況彙報,該店類似事件幾月來已連發多起。
“我覺得這是他們精心設計好的套路,”徐店長大致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總結說,“和前次的作案手法差不多。如果我們報案,不知道警方最終會怎樣解決。所以我對客人藉口說,他們索賠的金額需要跟領導磋商,先穩住了他們。”
高天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將雙臂交抱在胸前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微笑對他說:“五千就五千吧!這事可大可小,如果我們有足夠的精力深究,或者不必顧忌這種性質的事件對公司聲譽的影響,真可以跟他們耗下去!但是從顧全大局考慮,犯不著!到時候恐怕得不償失。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錢吧!那就給他們。”
徐建生想不到老闆如此慷慨豪爽地一擲千金,處理事情具有大將風度,不由欽佩地凝望著他鎮靜微笑的臉龐說:“好的。”
三店和其他店面的佈局不同,技師房就設在足療部和泰式部中間,正對著樓梯口。
高天腋下夾著皮包步履沉穩的路過房門半掩人聲鼎沸的技師房,信心十足的向樓下走去。
幾個身著粉色外套的足療技師湊在門口議論著什麼,一個穿著短袖趕去客房上鐘的技師在他的面前豁然開啟門來,竊竊私語的人們看到他的一瞬間,噤若寒蟬滿臉驚愕地抬起頭來望著他,一個年紀大的技師甚至警示地咳嗽了一聲。
高天覺得有些異樣,如芒刺在背般的不自在,不覺踟躕地放慢腳步向前走去,卻聽到身後的技師說:
“告訴你們說話要小心點,門都沒關好!”
“誰知道他剛好路過啊!”一個纖細柔和的女聲鬱悶的說。
“唉,聽說小三是曾經在我們公司做過管理的,你們6知道是誰嗎?”
“聽說那女人挺有工作能力的,在總店和二店都待過。也許連徐建生都認識她呢!你們真的好奇,可以去問他。”那個年紀大的技師老謀深算地出謀劃策道。
“人家肯定能力強啦!連老闆都能勾搭到手,還是等閒之輩嗎?”一個女技師控制不住尖利的冷笑。
“還是高總經不住誘惑啊!”有人沉重地嘆息,“看來聲名再好,生活再自律的男人,最終也不過如此吧!唉!真令人失望!”
“哪有不偷腥的貓呢?你以為高總是清心寡慾超凡脫俗的神嗎?沒有男人不好色,只是他隱藏得好!”另一個聲音精闢地總結道。
“那倒是。高總這點尤其使人佩服!你說孩子都那麼大了,我們大家才知道!真是功底深厚,非比尋常啊!能夠讓小三在同一座城市裡隱藏這麼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一個男技師插嘴道,“有些男人可以隱瞞老婆家外有家,那是小三小四在外地,……”
高天惱羞成怒地竊聽著基層員工們對自己的私生活議論紛紛,紫漲著面孔竭力鎮定地一路奔下樓去。
在公司後門口坦蕩如坻的街邊,他坐進濃密碩大的樹蔭下自己的寶馬車裡,半晌才讓自己沸騰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聲名狼藉的老闆,變成了員工們茶餘飯後消遣的物件,原來東窗事發後,人們早就不再尊敬他了,連最普通的足療技師都可以對他冷嘲熱諷!
自覺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無法在東區分店繼續工作下去,陳小薇向老闆王勇遞交了調離申請後,卻遲遲沒有得到他的回覆。
最後忍不住在辦公室裡堵住他詢問時,他才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說:“我不會批准你過去,要麼你去找老闆娘說說吧!如果她同意,那我二話不說就在你的申請單上簽字蓋章。你知道公司還是她當家做主的。”然後他從小薇的身邊開啟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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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沒有大事不露面,除非店裡忙得不可開交,或者發生了什麼管理幹部擺不平搞不定的麻煩事,她才會突然地含著淡定從容的微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且她的高傲性情是眾所周知的,陳小薇不自信能有那麼好的運氣和本事說服她同意自己離開。
然而就在老闆扔給她那些話的當晚,小薇竟意外地在走廊裡碰到了年輕漂亮的老闆娘。在那之前,她從未覺得老闆娘是風姿綽約而且可親的人。
陳小薇眼睛發亮地笑望著她,她相信自己的臉龐一定激動的泛紅了。“啊,陳總!今天我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加想念您,好幾次想打電話給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