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能說。”小薇微笑著沉吟。“其實您並不十分關心我的感情,因為值得您關心的事實在太多了!”
“對你這樣的女人,我的確沒有太多的興趣!“鄒秀梅瞪眼說,”為了生存連道德廉恥都不顧,甘心情願當小三,還生下私生子!……當然每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不同,我也沒權力說你什麼;只要我們家老高能夠吸取教訓懸崖勒馬,我也犯不著譴責你!只不過同樣是女人,活到你這份上著實可悲!我不知道你是否反省過自己的生活,希望我這番話能夠對你有所觸動吧!時候不早了,陳經理,你該去照顧田總和孩子了吧!”
“謝謝您的提醒!我該回去了。”小薇矜持地微笑著向高天點點頭,轉身向病房門口走去。
剛剛踏上門口的走廊,她和一個走進病房來探視的快要禿頂的中年男人搽身而過。表情溫和柔弱的男人望著她略微一怔,感覺似曾相識,但若有所思地蹙著眉頭走進病房去,就聽高天在裡面熱情爽朗的說道:“建平,怎麼才來?”
小薇這才知道他就是高天最好的朋友和鐵桿股東李建平,歲月將故人的模樣磨礪得面目全非了。七年前她在楚鳳公司的高層會議上經常看到他的身影,那時候他低調的近乎懦弱地站在高天這棵大樹的背後,很少對管理層的決策發號施令。
“剛才走出去的美女是誰?好面善的樣子,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唉,真是老了,我的記性越發差了!”李建平坐在病床前苦惱地撓撓頭皮。
夫妻倆交換了一下眼神,秀梅酸溜溜地笑道:“她就是那個女人陳小薇,曾經在公司工作過幾年的,難怪你覺得面熟呢!高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她總算有點良心,還知道來醫院看看。”
建平恍然大悟,不由暗自欽佩陳小薇的膽識,隨即打趣道:“鄒老師,你沒為難人家吧!再怎麼說來探病,也是她的一番好意。我想,她也不希望高總和那個田總打架的。”
“你怎麼和那個女人一個鼻孔出氣?你到底算哪頭的?”鄒秀梅困惑不悅地嘀咕,又嘲諷地輕輕笑道:“我怎麼敢為難她呢?人家可是高總的心頭肉啊!我對她說話高聲大氣一點,高總都要心疼責怪我呢!”
當著朋友的面,高天不禁尷尬臉紅,忍耐著不便發作。建平則望著夫妻倆鬼祟地微笑不語。
“李總,你說老高是不是鬼迷心竅?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偏偏就是這樣的狐狸精,還是有主的,呵呵!要不是看她一個人帶孩子實在可憐,剛才我都想抽她兩耳光!真是又可憐又可恨!我看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勾搭有婦之夫,專門迷惑你們這些老男人,假裝的楚楚可憐,來博取你們的同情和愛憐……”
李建平圓滑世故的低下頭說:“鄒老師,說起來她也是公司的老員工,我們共事幾年,對她的為人品格還是瞭解一二的。她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不堪,還是挺自尊自愛的女人。你們女人看待同性的目光,是不是應該適當的調整和校正一下?有時候主觀的喪失理智的嫉妒之情,真的會矇蔽你們的眼睛和心智!當然我自以為並不完全瞭解女人!”話到最後勉強短促的笑了笑。
高天眼神嚴厲的凝視著妻子說:“你怎樣對待我都沒關係,希望你不要傷害她!人家已經夠可憐了!這次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發生的事,如果讓她因此受到任何的牽連傷害,那我還算個男人嗎?剛才你那樣說她,已經過分了,你知道嗎?”
“所以你就是活該!我都懶得管你!”秀梅賭氣憤懣地說,“就該讓你死在醫院算了,或者就讓那個狐狸精來照顧你吧!你看她願意照顧你一天半天的嗎?我覺得她只想照顧你的錢袋!”
妻子的話令高天陷入沉思,走神遐思著陳小薇對他的感情。冷不丁李建平從旁說道:“姚勁波從應昌打電話給我,詢問岷州專案什麼時候可以破土動工,他安排的裝修設計公司已經等候許久,躍躍欲試了!”
“他不知道我在住院嗎?”
建平輕輕笑道:“我覺得他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也許公司裡沒人告訴他吧!不過他的為人我們都清楚,說話辦事向來穩重縝密,滴水不漏,這也是他最大的優點和值得我們信賴之處。所以我也沒對他說什麼,只說公司最近有點忙,施工的事可能要暫緩一緩。”
“沒關係,你就對他說,按照原計劃進行,要他把設計圖紙傳過來看看,由我們商議定奪!我的身體並無大礙,住院不過小事一樁,無論如何不能影響專案的進展啊!”
李建平沉默的點頭應允。下午他照例到豉湖路總店去享受足療,順便考察技師的手法和監督管理層的工作。長長的幽深的走廊裡客人寥寥無幾,店內迴盪著寧靜祥和的佛教輕音樂,他腋下夾著包氣定神閒地邁步走向辦公區域的單間包房,那裡是他通常做足療的位置。
房門虛掩的辦公室裡燈火通明,戴著圓框眼鏡的文員伏在案頭核對整理著厚厚的一沓檔案,一位穿著工整白襯衣的管理幹部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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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公司準備在岷州開分店,已經著手裝修了,你不就是岷州人嗎?到時候可以申請調過去工作。”
“再說吧!”文員娟子躊躇說,“我在這裡都好幾年了,好不容易適應了這邊的環境,陡然調回去恐怕不習慣呢!何況公司未必准許調動。”
“應該是准許的吧!否則也太不近人情了!”
“孫部長,公司什麼時候跟我們員工講過人情?”娟子冷笑道,“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罷,就數你們管理層最無情!什麼刻薄的壞事都被你們做盡了,還美其名曰按規章制度辦事,大公無私,呵呵!其實老闆高總比你們有人味兒多了,你們不批准的事,只要求求他就行了。有這樣的老闆,我們這些底層的打工者才有一條活路!”
孫部長神秘莫測的壓低聲音說:“唉,你聽說了沒有?高總住院了!”
娟子平靜的微笑說:“這算什麼新聞?人吃五穀雜糧,誰還不興生病住院呢?”
孫部長意味深長的笑道:“可是高總住院並非因為自然生病,而是跟人打架受傷了,你說驚人吧!”她炫耀的抿著嘴唇說。
“打架?”文員的眼睛在鏡片後瞪得圓圓的,“你說高總跟人打架?這可能嗎?”
“是真的!就為打架的事還進派出所了,左文浩親自去領高總出來的。”
娟子覺得不可思議磕磕巴巴地說:“我總覺得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高總平時多麼斯文儒雅的男人,連說話都不會高聲大氣的,怎麼可能跟人動武呢?何況他們那種檔次的老闆,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實在犯不著動武的!”
“但現實就這樣令人大跌眼鏡!”孫部長得意的說,“你知道他為什麼跟人打架嗎?說出來更要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