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秀梅大吃一驚,“兩個都十多歲了嗎?”
胡偉復心思盪漾的低下頭來喝茶,幾秒鐘後抬頭微笑說:“可能吧!很多中年人有兩個孩子的,現在一個孩子高考,一個孩子中考,也很正常啊!只是苦了父母啊!”
“我覺得她其中一個孩子應該很小,不足十歲。”秀梅武斷道,“昨晚我分明聽到她給老高打電話說,孩子上吐下瀉還發燒,她急得不行呢!如果是十多歲的大孩子,她用得著病急亂投醫,深夜十一點鐘給我們家老高打電話嗎?”
胡偉輕輕冷笑道:“大孩子病的厲害,父母就不著急嗎?如果是今年馬上就要中考的孩子,沒幾天就要中考了,哪怕打個噴嚏咳嗽兩聲,父母都要擔心的睡不著覺呢!”
傾聽著老同學入情入理的分析,鄒秀梅一時說不出話來。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又沒見過她的孩子,怎麼能斷定孩子的年紀呢?”喝了幾口茶,她嘀咕道。
“是啊,”胡偉笑笑說,“我只是按照常理來判斷的。我和她只見過兩次,交情並不算深厚,她不會告訴我那麼多,我也不便問啊!”
“當初老高要我幫她找門路賣大米,因為我們公司門店的銷量太小,所以我才想起你來,倒是你幫了大忙呢!我就知道她是公司的老員工,入職十年了吧!其他的情況卻一無所知,那時也不想知道,覺得沒必要。”
“現在你為什麼對她如此好奇呢?”胡偉不經意的微笑說,“因為昨晚的那個電話,你疑心她和高總有染嗎?”
“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鄒秀梅振振有詞,“作為妻子,我不應該質疑他和其他女人的關係是否正常嗎?”
“呵呵!”胡偉的笑聲意味深長,“鄒老師啊,人與人的關係深究起來真的有意思嗎?難得糊塗啊!其實世上每個人的靈魂都是半人半鬼,湊近了沒法細看,你何必為難高總,也為難自己呢?”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秀梅敏感到他的話裡有話,“幾個月不見,你的人生觀變化挺大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胡偉仍曖昧地微笑。“高總說她入職十年了嗎?”
“對啊。”
“意思說她一直都在你們公司上班囉?”
“大概就是吧!”
“其實她離職六七年了,早就不在你們公司了。你還不知道吧?”他得意的冷笑。
鄒秀梅的臉竟有點蒼白,怔了怔說:“也許是我沒細問,所以老高也沒詳說吧!這也不是要緊的大事。”
“那倒是的,哪怕離職十年,只要高總顧念舊情,該幫忙的還是要幫的。他這人就是這樣,見不得老弱病殘的可憐人,只要力所能及,就行善積德地做好事!我太瞭解他了,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
得到老同學的當面誇耀,鄒秀梅有點羞愧的笑道:“咱們都是同類人,彼此彼此吧!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見見她呢!”
胡偉不由一愣:“見誰?”
“陳小薇。”
“呵呵,這件事你要徵得高總的同意才行吧!”他猶疑地含義深深的說,“畢竟她是高總面上的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冒然約見她,她連電話都未必接呢!她的脾性我早就領教過,前段時間把我的手機號都拉黑了。”
“是嗎?”鄒秀梅驚異地高聲說,思忖了一會,靈機一動道:“她的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送去哪家醫院了,也許我們可以到病房探望一下吧!”
胡偉擰著眉頭說:“這幾天我要準備中考的事,真沒時間操心別的,再說人家未必歡迎我們呢!”
“你沒時間去,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在哪個醫院吧!”
“要高總幫你打聽吧!”胡偉不耐煩的冷淡拒絕她,“陳小薇好不容易將我移出黑名單,我不想再進去。”
“我發現你對她挺在意的,”秀梅冷笑道,“像她那樣沒權沒勢,還要求你辦事的可憐女人,她不識時務將你拉黑就罷了!反正對她來說是一種損失,對你又能失去什麼呢?”
“我只想盡可能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胡偉義正言辭卻不能理直氣壯,勉強的聲音低微地說。
秀梅笑而不語,不想戳穿他心裡的秘密。她懂得給男人留臉面。
分手後坐進自己的車裡,開動前胡偉給高天發來一條手機簡訊:“鄒老師對小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已經盡力了,別怪我!”
因此鄒秀梅急匆匆趕回家後,她和丈夫之間又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吵嘴。
高天藉口回家沒飯吃,她還要外出打聽與他們生活無關的人,因此拒絕提供陳小薇的聯絡方式。“沒事你找她幹嘛呢?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老婆有神經病嗎?你向周圍的朋友問這問那也就罷了,好歹他們是和我們同樣階層的人,可是陳小薇——我不想說她是社會底層的平民,但我可是她的老闆,你想讓我的人設崩塌,威嚴掃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