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人嗎?我不認識。”陳小薇漲紅著臉,壓抑著聲音裡的震顫,竭力鎮定地回答說。
“湯臣倍健”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笑了笑,重又低頭去攪和杯裡的咖啡,不再介意別人對陳小薇貪婪覬覦的目光。
小薇開始對這個陌生的男人主動交代坦白她過去的婚姻,娓娓而談。他們的談話持續了大約一刻鐘,在高天目不轉睛的注視裡她覺得如鋒芒刺背,透不過氣來。好在高天跟他的朋友們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他禮貌地站起身來很客氣地跟他們一一握手,然後從她圍攏在一起的沙發卡座旁邊經過,徑直地送他們走出天問閣茶餐廳的大廳去。
此次相親約會並沒有十分愉快融洽的地方,分別時陳小薇例行公事地和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湯臣倍健”執著的一定要送她回家,遭到婉言拒絕後,失望的開車一溜煙的離去。望著他絕塵而去,小薇在和煦的春風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走到公交站牌下候車時,高天不經意的站在她身旁說:“你說你很忙,原來就是忙著和別的男人幽會啊!你沒空和我談話,卻有時間坐在那裡和別的男人閒扯!可見胡校長所言不虛,你真是個神秘又可怕的女人啊!”
陳小薇在熙攘的候車人眾裡竭力地壓抑著激動臉紅,冷靜地回答他說:“這是我表妹介紹的物件。”
高天激動不安的神情立刻變得肅然,半晌望著她說:“如果你再婚的話,陽陽怎麼辦呢?”
“還早著呢,遠遠沒到結婚的地步,連感覺都沒找到!”陳小薇心煩意亂的說。
高天鬆了一口氣,忽然愉快的握住她的手說:“那就別等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溫馴地跟隨著他坐進寶馬車裡,陳小薇蹙著眉頭說:“既然相親被你撞見了,我也想坦白告訴你,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我記得若干年前,我就對你說過這句話,也是坐在車裡。”
高天緊緊地蹙著眉頭說:“小薇,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呢?難道目睹我的痛苦,你就會快樂嗎?”
小薇自顧自地繼續說:“這次相親不成,還會有下次的。我只是事先對你說明,希望你不要妨礙我的生活。”
高天在駕駛室裡一下子扳過她的肩膀,使她面對著自己說:“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權利和任何男人相親!我也坦白地告訴你這一點。”
臉龐呈現出強烈的痛苦的柔情,陳小薇竭力地壓抑著聲音裡的震顫說:“你放過我吧!我也放過你。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鎮靜自若地凝視著她蘊含淚水的黝黑眼眸,高天說:“佛家有句禪語,若無相欠,怎會相見!命中註定你我今生有緣,不知道究竟是誰欠了誰的,所以不要說什麼兩不相欠的傻話!”
“可能是我欠你的吧!”陳小薇含淚哽咽道,“我是你前世的妻子,來續我們未盡的情緣,來償還你的愛!”
熱淚簌簌而下,高天淚眼模糊的望著她哽咽難言。
“可是我覺得我償還的也夠了,”陳小薇激動難抑地說,“我為你受的精神磨難也夠了吧!所以請你放過我吧!”
高天情難自制地將她摟在懷裡,與她耳鬢廝磨著說:“不行!這輩子我絕不放過你,你就是我的女人,休想逃出我的魔掌!前世你欠我的情,這輩子都還不清!”
終於嗚咽著縱情地哭出聲來,小薇在他博大寬厚的胸懷裡泣不成聲。
其實真心相愛的男女相處之道很簡單,吵一吵,鬧一鬧,反而更能消除隔膜,使兩顆心的距離更加貼近。在酒店房間體貼溫存地為小薇穿上內衣時,高天在身後攬著她說:
“胡校長說你把他拉黑了,我覺得這樣也不太好吧!畢竟在賣大米的事情上,他不遺餘力的幫助過你,也許以後他還能幫助你呢!”
“我知道了。”陳小薇心領神會的嫣然一笑,扭過臉來吩咐他說:“把我包裡的梳子拿過來,我要梳一下頭。”
高天馴順地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精緻女包,開啟拉鍊在裡面翻找,忽然掏出一隻造型別致的髮卡來:“這是你什麼時候買的?從來沒見你戴過。”
陳小薇的神情忽然有點莫名的緊張,在高天目光如炬的注視裡更加不能坦然。她說:“不是買的,是朋友送的。”
高天嚴肅認真地說:“我就想知道你這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薇像嚴訓逼供下無處遁形的盜賊一樣,只得老實招供說:“男的。”
高天一抬手,將髮卡丟在凌亂不堪的床上。然後他光腳跳下床來,在地毯上徘徊著,期望以這樣的運動方式消耗心裡一激萬丈的情緒。
小薇披頭散髮的跪坐在床上,因愧疚而畏怯地不敢抬起頭來望他一眼。半晌才說:“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在你之前認識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