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柔和,輕盈的月光,閃亮的星星,靜悄悄地,像是初為人子的母親,輕輕地拍打著它那大地的孩子的後背。
池塘的荷花上,幾隻夏蛙咕咕地鳴叫著;成群結隊的螢火蟲,在水面上時時起舞,似乎在為約會的夏蛙,點亮了浪漫的燈光。偶爾微風吹起,一縷淡淡的荷花香味,十分慷慨地,傳遍了水塘的每一個角落。
此情此景,在水塘的亭子內,一襲水藍色衣衫的孩子,十分不和諧地皺著眉頭。
“秦姨,有些事情,直到現在你還不告訴我麼?”
身穿水藍色衣衫的孩子,彷彿對著那約會的夏蛙,空洞地說著話。
咻
隨著這個年齡尚且只有六歲的孩子的話音落下,在他身邊的一處空間,黑暗抖動了一下。在那視線昏暗的角落,一位身穿勁裝緊身夜行衣的女子,腳踩蓮步,優雅地朝著亭子靠近。
女子一人高,瀑布的長髮,用一個束帶隨意地束縛著。黛眉,細腰,墨色的眸子,修長的美腿。雖然女子黑紗遮面,看不清對方的五官。黑紗背後若隱若現的刀削輪廓,想必其容貌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女子一路走到了亭子的臺階,方才停下了身子,對著趴在亭子欄杆上的孩子,無比恭敬地說道:“小主人,有些事情,還沒有到需要告訴你的時候。”
“是,是,是,現在的我,還才過於弱小。若是知道了有些事情,又沒有能力將其完成,將會產生巨大的壓力。對於我的心智,以及我以後的修行,都是十分的不利。是麼?”未等女子將話說完,那個六歲的孩子,搶先回答著,斜著瞄了一眼,眼神不敢直視他的黑衣女子。
“是的,小主人。”
“只是,這話你已經說了n遍了。”
魂寒從亭子內的座椅上,坐直了身子,看著亭子外站著的黑衣女子,語氣用一種哭腔可憐的語氣,動情地長長呼喚道:“秦!姨!明天,我就要按照家族的規矩,前往一方區域,治理一方了。出了帝都,那些隱藏著黑暗中的魔爪,定然毫無顧忌。你,難道想要我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麼?”
聞言,秦嵐正色道:“小主人,奴婢一定會誓死守護小主人的安全!”
一聽,魂寒繼續動情道:“秦姨,我也不小了。要是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死都不會瞑目的。你,忍心麼?”
秦嵐沒有看魂寒,低聲道:“小主人,奴婢可不是魂天帝。為了小主人好,有些事情,還沒有到小主人需要知道的時候!”
“呃!”
魂寒撇撇嘴,敢情今天御書殿內發生的一切,秦嵐全部看在眼裡了。秦嵐,知道魂寒當時在演戲。
面對這個軟硬不吃的木呆跟班,魂寒就算看遍了後宮劇,此時也是感到有些束手無策了。
今日的事情,也是將魂寒給嚇了一大跳。
原本,魂寒以為,他只是魂天帝的十三子,僅此而已。不成想,在他的身上,竟然覺醒了魂族神品血脈的同時,還覺醒了蕭族的神品血脈。
作為穿越兒,魂寒不敢說對這裡瞭如指掌,對於鬥氣大陸的幾大陣營,魂寒還是知道的。
魂族和蕭族,可是一個死對頭。在鬥氣大陸的歷史上,魂天帝更是突然發難,害死了當時蕭族的族長蕭玄,並且對蕭族可是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