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個死丫頭就是見不我好。”李春妮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得洋洋得意的撫摸著肚子,“我如今可是母憑子貴,誰像你,渾身上下一股子窮酸氣。”
芸樂輕輕的瞥了她一眼,“是,小姑強搶了侄女夫婿,如今可真是貴不可言呢。”
這話一出,楊氏的臉色頓時黑沉的如同鍋底灰似的,她雙手攥的緊緊的,將一腔怒氣強忍了下去。
她有不得不忍的理由,而李春妮平日嬌縱慣了,哪裡受的住這等羞辱。
自從做了那等子不光彩的事,她常常聽到村裡人說三道四的,如今一個任她揉圓捏扁的死丫頭都敢當面埋汰她了,簡直可惡至極。
她一雙綠豆眼在地上掃了一圈,然後麻溜的撿起一把掃帚,就朝著芸樂猛拍而去,“死丫頭,長本事了,看我不打死你!”
芸樂輕飄飄的轉了個身,然後一把握住掃帚柄,就奪了過去,她上下隨意的打量了李春妮幾眼,“小姑還真是死性不改呢,若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一定不負小姑期望,狠狠揍你一頓。”
李春妮不虧是趙婆子親閨女,她一見佔不了上風,眼珠子一轉,便一骨碌坐在地上撒潑起來,“我不活了,親侄女打姑姑了,哎吆,我的肚子要疼死了。”
芸樂看著那和趙婆子幾乎如出一轍的拙劣演技,禁不住有些想笑。
她搬了個凳子,坐在堂屋門前,興致勃勃的看著李春妮表演。
李春妮哀嚎了半天,察覺周圍沒一丁點動靜,她悄悄睜開眯成一條縫的綠豆眼一看,禁不住便怒火中燒了起來。
她用袖子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從地上爬起來,便要去抽芸樂坐著的那個凳子,“死丫頭,誰准許你坐我們家的凳子!”
芸樂一把拂開她的鹹豬手,冷冷道:“你離我遠點!”
“小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你若是再不聽勸,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這話時,眼裡如同噙著一塊寒冰,冷意十足,李春妮一不留神對著了她的眸子,禁不住渾身一陣瑟縮。
她平日雖是仗著趙婆子勢,囂張慣了,腦子也不甚清楚,但難得的是,她卻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事。
她氣沖沖的退了回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還不忘為自己的從心找了個藉口,“我不和你計較,等娘回來再收拾你。”
芸樂安心等趙婆子,並不搭理她,豈料李春妮坐著也不安分。
她一腔怒火找不到發洩的出口,便禁不住從心裡怨起了楊氏。
俗話說,柿子要撿軟的捏,她坐在那裡,越看楊氏越發不順眼。
想了想,她趾高氣揚的吩咐道:“二嫂,我這腿又開始麻了,你過來為我捶腿。”
楊氏神色莫名的站了半晌,在李春妮即將再次發飆時,她拿了個小凳子,坐在了李春妮面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為她捶著腿。
李春妮享受著這種富家太太的待遇,卻依舊不滿,她滿臉嫌棄的挑著刺:“二嫂,你沒吃飯嗎?能不能用點力!”
楊氏憋著氣,可勁的砸了幾下,李春妮疼得呲牙咧嘴,“二嫂,是玉郎不願意娶竹丫頭的,你何必把氣撒在我身上。”
“再說了,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娘都不讓你下地,只需要伺候我就行了,你還不樂意,照我說,你這就是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