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樂安心在小廚房裡為衛珏熬粥,她不知道的是,槐南村此刻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小小的院子裡,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掃把星,說,那個野丫頭去哪了?”
趙婆子面帶兇狠之色,一腳便將跪在地上的錢氏踹了個底朝天。
錢氏捂著腰間,掙扎著爬了起來,眸子泛紅:“芸娘只是去鎮上賣餅了,不時便回。”
“呸。”趙婆子啐了一口,鄙夷道:“你自己不檢點也就罷了,就連我老李家的孫女都讓你給帶成了狐媚子。”
“娘,你莫要胡言亂語,憑白汙了芸娘清白。”錢氏氣的渾身顫抖,卻被壓制著起不來身。
“我汙衊?”趙婆子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她回頭,看向人群中目光躲閃的中年婦人,“老三媳婦,我聽說你昨晚親眼看到那個野丫頭在村口偷人。”
老三媳婦還沒開口,一旁三角眼的年輕婦人即刻便挽住了她的手臂,然後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錢氏,又衝趙婆子歉意的笑了笑,“嬸子啊,本來這都是你們家的家事,也犯不著我們來管,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槐南村最重禮法,如此無媒苟合,簡直是……”
“聽聽,那死丫頭做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真是為你臊的慌。”
“娘,兒媳相信,芸娘她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錢氏眼中的堅定,一瞬間便惹怒了趙婆子。
她氣的心肝俱顫,憋了一股子狠勁,便衝上去揪住了錢氏的頭髮,將其從地上硬拖了起來。
絲絲縷縷的髮絲在空中散落開來,又一點點的落在了地上,錢氏痛的臉色發白,緊咬著嘴唇,卻硬是沒吐出一句求饒的話來。
“壞人,你放開我娘!”臉頰圓潤的小包子衝開人群,猛地飛奔過來,一把抱住趙婆子的胳膊肘,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還未換牙,一口白嫩嫩的小乳牙,在那一瞬間,甚至用上了吃奶的勁,齒尖直接刺穿了趙婆子的衣衫,直將她的胳膊咬的出了血。
趙婆子吃痛,鬆開了錢氏的頭髮,一把將小包子甩了出去。
“小狼崽子,和你那賤人娘一樣,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趙婆子的冷嘲熱諷,錢氏並未放在心上,她掙扎著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小包子身邊,彎腰輕輕抱住了他,紅著眼眶問:“圓圓,沒摔痛吧?”
小包子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一個鯉魚打挺便站在了地上,拍著胸脯道:“娘,你別怕,我如今已經是男子漢了,可以代替阿姐保護你了。”
錢氏顫著聲線,肩膀微微發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趙婆子見狀上前,一根手指狠狠的戳著錢氏的額頭,“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你倒是說說,天都黑了,那死丫頭呢?”
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皆議論紛紛了起來。
“那李家二丫長的水靈,我看啊,定然是被那鎮上的公子哥給包養了。”
“我還說呢,誰家賣餅子能賺那麼多錢,原來是做了這等見不得光的事。”
“人家公子哥還講究個門當戶對哩,我看啊,定然是被哪個員外郎給收作外室了。”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前些日子那王家嬸子硬是將親事給退了,就這不安於室的,嫁過去還不得見天的給王秀才郎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