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一發狠,扔了鋤頭與揹簍,拔了玉女劍,唸了玉女心經,直取他心窩。
眼眶雖然已是朦朧一片,但準頭還是有的,眼見著劍尖已然瑟瑟生風直指那那人的心窩子而去。
瞬間就要直入那人的肉身,卻見他依然臨風而立,半點閃躲的意思也不曾有。
夜白更加地恨意卓然,大喊道。
“冤家,你為何不躲?”
此劍出鞘之時,已然發了狠,如何在關鍵時分能收得了的。
使了十成的功力才將那劍尖稍稍偏移了軌跡,只聽得刺啦一聲。
那劍尖擦著他的肩窩而過,半截已然沒入了他的後肩,肩窩之處,那雪白的衣裳之間一朵紅暈漸漸地放大,猶如一朵臨風而開的牡丹花一般。
這朵牡丹花紅得尤其的耀眼,晃得夜白朦朧的雙眼越發的眩暈,手一抖,鬆開了劍柄,那柄劍穩如磐石般定在了他的肩窩之處。
“你,你,你為什麼不躲開。”她明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在風中凌亂的顫抖著。
他一張白麵一如既往的恬淡,並無半點痛苦的神色,反而向著她展開了一個迷死不償命的笑意。
“這一劍我若是躲了,夜白心頭的恨意如何得消?”
“可,可我這劍是奔你心窩而去,這一劍下去,你可還有活命的可能?”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流,能死在天山第一美仙子夜白的玉女劍之下,我無名這一生在鬼門前徘徊了無數回,就這一回特別的值。”
靠,這個男人平日裡不言不語,這一番話說得半點草稿也不曾打,簡直就是信手拈來一般隨意。
好似他已經如那佛祖爺一般,早就算定在這茫茫雪原之上,他會在此處捱上她一劍,而他也算定了她會這麼一問,所以早就備好了這麼一番讓人恨不起來的話。
夜白這朦朧的雙眼晃得越發的厲害,也越發的朦朧,欲近身瞅一眼他那傷口咋樣?會不會立時要了他的命?
這心頭一股恨意卻讓她伸不出手,心裡頭安慰自己,這劍尖未曾沒入他的心窩,他一個沒了頭的人都能活下來,更何況只是流點血而已。
思想之間,又往後退了兩步。
不曾想,他緊跟著近前了兩步,拿一雙深幽綿長的眼眸定定地瞅著她,瞅得夜白無所遁形。
夜白被他步步緊逼,又踉踉蹌蹌後退了十步八步,他亦緊跟了十步八步,半點不曾拉開與她的距離,反而就更回靠近的趨勢。
近得夜白都能感覺他那清洌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癢癢得人厲害。
艱難的張了張口。
“你,你不在巫界與你家的小綠親親我我,如何得出空跑到這天山來挨冷受凍,順帶挨我一劍?”
對面那個男人又微微一笑,好像他幹了錯事,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拿了他那修長的手指撩了撩夜白額頭凌亂的髮絲,嗔怪道。
“你呀,都讓你平日裡少喝點酒,本來就不太靈光的腦袋瓜越發的笨了。我與那綠菱若有點什麼,只怕早萬年千年的就有點啥了,何苦要等到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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