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又齜了牙。
“神女出世,咱巫界再也不用窩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界了,這,還真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好事。”
人面附和。
“誰說不是呢,我就十分好奇這神女究竟是個啥三頭六臂的樣子。”
虎頭說話都在漏風。
“你是不是傻,神女神女,你不曉得嗦,人家天界的神女,一個一個美得跟當年的女媧娘娘似的。咱這巫界的神女就不能是一個美仙子的樣子嗦。”
人面點頭。
“那到也是,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的有所期待了呢。”
說話間似乎往夜白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虎頭,我咋個聞到好似有生人的味道呢?”
“你是屬狗的嗦,這老多人,你居然還能聞出生人的味道來,我看是哪個常年不洗腳的臭腳丫子味道吧!”
幸得這紅鱗巫人奔得快當,轉眼就將那人面與虎頭遠遠的落在老後頭了。
不過,這巫人真的是屬狗的麼,生人的味道不是靠眼睛,是靠鼻子聞出來的麼?
紅鱗巫人跑得個快當,那巫廟卻遲遲不見奔到眼跟前。
夜白歪歪斜斜立在紅鱗人的肩頭,猶如凡界那大姑娘坐花轎似的。
顛簸顛簸顛得昏昏欲睡,打了一回子瞌睡。
醒來的時候,將將好,前方人流停下來了。
在這不見天日的巫界,沿路走來,皆見著些個低矮的樓房。
前頭如此金碧輝煌的高大廟宇,卻是出乎意料。
果然如那人面所說,今日那廟堂前方的高臺之上,陣仗十分龐大。
一面大鼓立在那高臺的正中,鼓面之上不曉得畫了個什麼東西。與那些巫人面上的大花臉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位人面馬身的巫人正掄圓了鼓錘使命的敲那大鼓。
那鼓聲震天的響,似是不將人的耳朵震聾不罷休的樣子。
隨著那鼓點的節奏,臺子底下的一眾巫人就跟著霍霍霍的吼了起來。
夜白立在那紅鱗巫人的肩頭四下裡張望了一番,期許能見到無名的身影。
巫人肩擠肩,頭擠頭的,無名那玉樹臨風,一塵不染的樣子,怕是不太適合這樣的場合。
遂趁那巫人吼得起勁,也擠得起勁的時候,偷摸從那紅鱗巫人的肩頭一躍而下。
唸了一個腳下生風的訣,這一招早用好了,關鍵時候,腦子總是不好使。
眨眼工夫就擠到了人群之中的最前面。
也才將將站穩了腳跟,往那高臺上瞅去。
靠,啥也瞅不見,只聽到鼓點聲聲一聲比一聲緊。
看了看高臺後方那巫廟頂上的翹角,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好去處。
往那裡一坐,既可以悠閒地看個熱鬧,得空又可以尋一尋無名那斯。
心想即行動,唸了一個訣,準備使個法術,騰到那房頂的翹角之上。
誰知道,半道上被人截了胡。
正騰得起勁之時,半空憑空出現一個大鐵籠子,鐵籠子四周掛著花花綠綠的布條子,自己不偏不倚就落到了那大鐵籠的正中央。
鐵籠子徐徐下降,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那面大鼓的正前方。
怪只怪夜白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不曉得這一趟出來皆是諸事不宜。
尤其這巫界之人最講究這個。
怕不是自己這麼一升騰的工夫觸了人家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