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到底還是單純了一些,這萬把千年的,天山不曾出得半步,這去天庭也須臾那麼幾個月而已,世態,人心都只是從大寬姑姑的故事裡頭得來的。
此時已然著了那小娘子的道。
剛才還一副嗲死人不償命的脆生生的聲音,立馬換了一副冷冷的腔調。
“說,大半夜的為什麼緊追不捨?”
“小娘子別誤會,本公子無聊在那茶樓裡聽娘子說書,一時為娘子美貌而傾倒,所以著了迷一般,魂不守舍就跟娘子而來。”
這一番話,那小娘子卻並不相信。
“你騙鬼吶,要找美貌娘子,那春風樓裡有的是,各色千秋都有。你居然對一個說書的窮追不捨,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說完那抵在夜白脖頸之上的那冰冰涼的東西又用了力,頓時覺得脖頸隱隱一疼。
這女人要不是一個成了精的小妖精,若是一介凡人,夜白拿下她當然不在話下。
偏偏這小娘子力大無窮,夜白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也沒有掙脫開。
“春風樓裡那些個庸脂俗粉,本公子如何看得上眼。不及得小娘子一根汗毛好嗎?小娘子行走似弱柳扶風,動如脫兔之活潑,文彩精華,見之忘俗。實在是令在下神遊太虛,如若見不得小娘子一面,只怕夜不成寐,食不知甘味。是也,才跟著小娘子轉了大半個洛陽城,只是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小娘子,留下終身的遺憾。”
靠,大寬姑姑說過,男人這個大豬蹄子幼稚萬分,偏偏女人經不得幼稚男人那些個騙人的鬼話,胡亂說上一通,就能讓女人著了魔似的乖乖地聽男人的話。
如此看來半分木有假。
夜白瞎掰和一通,這小娘們果然鬆了手,她手中一抹銀色的匕首已然見了血。
卻仍然執了那匕首不鬆手,恨恨道。
“公子若是想要一夜風流,儘管去那春風樓裡尋去,本小娘子不是你要找之人。”
說完將那錠元寶給仍回了夜白手中,轉身急急地走了。
噯,還真是一個妖嬈而且有氣性的小娘子,只是自己沒能打聽到那巫界在何處,如何去尋那無名?
還真是功虧一簣。
轉身欲騰朵雲迴天庭,明日裡再來那茶樓裡尋那小娘子。
拿話好好哄一鬨,她也許就說了。
轉頭卻見剛才黑洞洞杵在那些建築之間的破廟卻不見了。
娘矣,這是大晚上的見鬼了麼?
擦了擦眼睛,再仔細瞅了一回,哪裡有破廟,只是一塊菜地,菜地邊上一個破舊的小棚子而已。
夜白明白了,怪不得那小娘子身上有一股子似仙非仙,似魔非魔的氣味。
都說了那巫界之人善變幻,而且她講那巫神之戰講得又是如此頭頭是道。
如此看來,這小娘子鐵定是那巫界之人,不是巫界之人也得是巫界之人的親戚。
這麼一來,夜白就一定要再找到那小娘子了。
無奈,那綠衣小娘子卻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為洛陽城,夜白幾乎翻了個個兒,也沒有找到。
當下在那條臨長河之處找了一間客棧住下,準備明日再去茶樓會一會那綠衣小娘子。
心裡有事,輾轉難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又覺得那不娘們氣性大,明日以降服不了她又咋辦?
起身騰了朵雲回了天庭,都說混元老君有一味丹藥吃了之後力大無窮。
太陽宮內,混元老君正在椒圖寢殿之中軟塌之上打瞌睡,睡得那白花花的長鬍須都打結了。
伸手在混元老君的袖兜裡翻了又翻,丹丸確實不少,卻不曉得哪一顆是那大力丸。
正躊躇要不要喚醒老君,向他討要一兩顆。
卻見那混元老君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