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無頭男相向而坐,吃肉喝酒。
詩人云:鸕鷀杓,鸚鵡杯。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
詩人又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又道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無頭男喝酒倒不像他吃肉那麼彆扭,起開了酒罈子,仰頭就喝。
哦,不,是仰肚就喝。
這,夜白十二分的感嘆,酒香,肉好,景和諧。
偏偏這肚臍眼喝酒怎麼看怎麼煞風景。
好好的詩情畫意的生生地變成了仙家版的美女與野獸。
算了,沒頭也不是他的錯。
喝酒一個人喝著當然沒得啥意思,凡界有詩人說得對,莫使金樽空對月。
縱然此時對面那個人喝酒的姿態相當辣眼睛,也好過一個人喝悶酒來得好。
“道兄,來,咱們走一個。”
那酒罈子乃天山那凍土燒就而成,材質相當可靠。
就這麼兩個罈子相碰之間,發出噹的一聲響,相當悅耳。
那罈子還完好如初。
要不是說,那些個無病呻吟的詩人總說酒是一個相當好的玩意。
不喝上兩杯,那才思如何得以泉湧出來。
夜白與那無頭男也是,兩罈子酒眼見著見了底。
夜白覺得喝得不過癮,又跑去了北山的雪洞裡頭刨了幾罈子來,與那無頭男又喝了起來。
不曉得啥時候,夜白與那無頭男開始稱兄道弟起來的。
也不曉得是啥時候,夜白與那無頭男並排坐到了一塊,勾肩搭背的。
其間,夜白不曉得取笑了那無頭男多少回,說他那脖頸上碗大個疤實在是難看得很。
無頭男看不出臉色,也不曉得是悲還是喜。
也許是這肉忒好吃了,也或者是那酒太過於醇香了。
那無頭男嘴角微翹,繼續喝他的酒。
夜白是一個閒不下來的小娘子,看那無頭男那個頭實在是憋得個慌,也是,不管是第一天見到這烏漆麻黑的無頭男開始,不管是眼跟前見著的,還是那連日的夢裡頭,夜白總想要找一個頭來安到那個光溜溜的脖頸子上。
趁著醉意朦朧,從那雪坑裡頭刨了一株碧瑩瑩的雪蓮花來插到了那無頭男的頭上。
“哈哈……”
實在是憋也不憋不住的笑意,這一個身材牛逼得跟山下那個健碩的奶牛似的男人,頭頂了一朵碧瑩瑩的花。
那無頭男卻實是出乎意料,居然面無表情,由著夜白鬍來,無半點生氣的樣子。
他居然還穩如泰山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到起,喝著他的酒。
只是那眼梢之處似乎泛起了一線眼波,一雙幽深的眼睛深得看不見底。又好似那煙波似的,一漾一漾的,似乎含有深意,卻也讓人瞅不出來是個啥子意思。
他無半點回應,夜白就覺得相當無趣。
唉,空有那一雙好看的眼睛了,居然長在那胸大肌之上。
拿了酒罈子與他手中的罈子對碰了一下,還是喝酒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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