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婦人接到訊號,帶著家丁們像一群喪家之犬灰溜溜地走了,看熱鬧的人們也敗興地各自散了,店鋪門前恢復了安靜。
紅蓼驚訝極了,壯漢的威力未免太大了,一聲吼就把人都嚇跑了。
江月銳利的目光盯著壯漢,疑竇頓生,感覺這男人身上不但有武者的豪邁,更有一種軍人的鐵血氣概,絕非一般保鏢。
胖婦人並非被他嚇跑的,而是接到了幕後主使者令人傳來的撤退訊號。壯漢一出現,幕後主使者便改變了主意,更證明他的身份不簡單。
江月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你到底是誰?”
壯漢暗驚,裝作若無其事,轉身圍著店鋪周邊巡邏去了。
譚菁菁氣得啪嗒關上窗戶,懊惱地追問表姐到底怎麼回事。
潘琴瑤臉上的驚惶未減,什麼也沒說,只是招呼譚菁菁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潘琴瑤邁著有些凌亂的小碎步下樓梯,譚菁菁滿頭霧水跟在後面。
兩人進了馬車,急性子的譚菁菁再也按捺不住,嚷著:“表姐,你快說到底怎麼了,跟活見鬼似的。”
潘琴瑤示意表妹聲音小點,她撩起窗紗,探頭探腦向外看了一番之後,正身坐好大喘了一口氣。
她凝重叮囑:“菁菁,你聽好,那個女人和那家店鋪你招惹不起,以後敬而遠之。”
譚菁菁像聽了天大的笑話,眼睛瞪得如銅鈴:“表姐,你早上沒睡醒吧,淨說胡話。試問天下有幾個我譚菁菁招惹不起的,何況她一個鄉巴佬,我捏死她跟捏死只螞蟻似的。
今天沒把她的破店端了,我正窩著一肚子火,表姐你倒是說說,你怕她什麼?她有什麼可怕的?”
“我堂堂相國家的大小姐怕她作甚,只是她身邊的人……”潘琴瑤語氣中有倨傲,也有疑慮。
譚菁菁冷嗤:“你是說那保鏢吧,不就一個體格大會武功的莽漢,我多找幾個人削了他。”
潘琴瑤急忙擺手:“萬萬不能,你可知他是誰,他的主子是誰?那是連我父親都十分忌憚的大人物。”
譚菁菁疑惑加好奇,扯著潘琴瑤的袖子,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潘琴瑤瞭解自己表妹的脾氣,如果不和她說清楚,不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保不準等下又返回去砸店鋪,就更糟糕了。
潘琴瑤壓低嗓音:“那個壯漢是……武威軍的副將軍。”
“啊!武……”譚菁菁驚叫出聲,被潘琴瑤一把捂住了嘴。
潘琴瑤分析:“他身為副將,豈敢擅自離開軍營,今天他之所以公然出現在桃之夭夭店鋪門前,肯定是受了主子的指派。”
提到他的主子,武威軍的統帥——武王殿下,譚菁菁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張冰冷的面具,帶著森森殺氣,她的驚恐更甚,臉色變得慘白。
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武王殿下。
準確地說天下大到官吏小到百姓,沒人不怕武王殿下,敵軍聽到他的名字更是聞風喪膽。他統領的武威軍非常強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幾乎從無敗績。
譚菁菁推開潘琴瑤的手,結結巴巴問:“表姐,你沒看錯人吧,武王殿下……怎麼可能派堂堂副將給一個鄉下女人當保鏢?他們怎麼可能認識?”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雖然不明白他們有何交集,但我保證沒認錯人。我見過副將軍一面,他的長相很有辨識度。”
潘琴瑤也納悶,“我得好好調查一下那女人的背景,她能把生意做到京城來,絕不簡單。”
“我已經調查過了,她就是個鄉下丫頭,以前窮得叮噹響,後來仗著和於錦航於東家是同鄉,仗著自己的狐媚手段,靠他扶持才有了今天。
就憑她,絕對不可能認識武王殿下,更不可能受殿下庇護。”譚菁菁不屑道。
潘琴瑤想起江月露在面紗外面那雙美到極致的眼睛,心裡的不安迅速擴大,嫉妒感也跟著膨脹。
潘琴瑤不像譚菁菁考慮事情簡單,於錦航十分精明,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江月是他的同行,競爭對手,能被他扶持,說明她非常有手段。
今天武王殿下的副將確實在給江月做保鏢,高貴冷傲的武王殿下,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若非和她有著不一般的關係,怎麼可能擺明了罩著她?而且派出的還是自己的副將,這太不可思議了。
武王殿下非金錢所能收買,非權力所能壓迫,能被他青睞的女人,憑什麼呢?傳聞他不近女色,卻也只是傳聞而已。
潘琴瑤越想越心驚,越嫉妒,恨不得跑過去撕下江月的面紗,看看她長了怎樣一張狐媚臉。
自從鬧事者離開後,桃之夭夭店鋪不再受干擾,一天下來顧客不斷,生意不錯。
夜裡,江月又夢見了師父,他一聲聲喚她“月兒”,他的眼神冰冷,嗓音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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