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江月在約定時間,從鎮上僱了一輛馬車,來到燒窯作坊,取預訂的陶瓶。
老闆很抱歉地告訴她,陶瓶尚未做出來。
原因是作坊裡的倆師傅都病倒了,一個燙傷了手,另一個得了嚴重風寒,皆不能做工。
江月相當鬱悶,這也太巧了吧。
老闆一個勁地賠禮道歉,誠惶誠恐的樣子。
江月是通情達理之人,事出有因,她也不能責怪什麼,只能催老闆儘快趕製。
老闆讓她三天後再來取貨,他拍著胸脯保證這次絕對按時交貨。
三天後倒也行,離趕大集還有幾天,江月點頭同意了。
江月把馬車退了,出了燒窯作坊沒多遠,迎面遇見了於錦航。
他笑吟吟地快步向江月走過來,身上華貴的紫色披風翩躚如雲。
明媚陽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暖意,他墨髮如瀑,襯著嬌嫩的肌膚更加白皙,桃花眸含笑帶喜,流淌出醉人的春光。
“娘……於錦航興高采烈得忘乎所以,差點又把“娘子”叫出來,想到江月的警告,不由得戛然而止。
他身後的張燈噗嗤笑出了聲,少爺這樣很容易被誤解的。
江月唇角一勾,笑嘻嘻調侃:“乖兒子,你叫為娘作甚?”
暈,於錦航又尷尬又訝然,欺霜賽雪的臉頰窘得白裡透紅,桃花眸中春水盪漾,低頭含羞,頗像個我見猶憐的小媳婦兒。
他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江姑娘願意我叫你什麼,我就叫什麼,只要你肯理我就行。”
本想給他個教訓,讓他深刻記住,以後再也不亂叫了,誰知他臉皮厚得啥都能說出口。
江月眨眨眼:“你叫我娘,我不好對外解釋,怎麼有個比自己還大的兒子,你還是叫我姑奶奶吧。”
“好呀好呀,我更喜歡這個稱呼。姑奶奶好,航兒給您請安了。”
於錦航仰著漂亮的笑臉,作著揖,聲音軟萌像小奶狗,不知會萌化了多少女人的心。
可惜江月是個油鹽不進的,她掏掏耳朵,真受不了他:“打住,你沒皮沒臉的,正常點。”
“遵命!”於錦航委屈地對對手指,“江姑娘,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真有緣分吶。我出來逛個街,竟然遇到了你,簡直太幸運了!”
江月冷言冷語:“我不覺得幸運,今天很倒黴,心情不好,你離我遠點。”
於錦航急切而關心地問:“怎麼了,江姑娘,快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別煩我,比什麼都強。”江月語氣不耐。
“江姑娘,我是真的很想你,度日如年的那種想。我每天都盼著和你見面,如果不是你不允許,我早就跑你家去了。”於錦航深情款款。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敢跑我家去煩人,我真能打斷你的腿。”江月十分嚴厲。
“打斷腿更好,我不能走路,就住在你家了。”於錦航嬉皮笑臉。
江月厭煩地皺皺眉頭,於錦航趁機狂飆甜言蜜語。
江月打個唿哨,駿馬風馳從樹底下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