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航本不想惹父親生氣,他也是沒辦法,先斬後奏或許有一線生機。
如果他不搶先行動,這次回到家,父親肯定會大發善心,讓他把成了孤女的周金枝娶進府中。
魯莽嗎,是有些,可他只為討江月歡心,別的顧不上了。
行事幹脆是他的風格,在不能兩全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自己最想要的,寧願揹負罵名。
在二夫人的勸說,於錦航的賠罪下,於老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點。
他坐在太師椅上,喘著粗氣,訓誡於錦航。
“守諾重信,是我們於府的優良家風。周父在任時,對我頗為敬重,親自捧著禮物上門,言談間提起願與我家結親。
我當時別不過面子答應了,雖然未曾定親,卻也是一份約定,必須遵守。”
於錦航冷靜分辯:“父親,那種口頭約定,是兩人閒聊戲談,開個玩笑而已,不算數的。”
於老爺怒斥:“胡說,為父開口答應的事兒就算數,一口唾沫一個釘。咱們於家的生意之所以越做越大,靠的就是誠信。”
於錦航硬著頭皮爭取:“父親息怒,且不說周金枝人品如何,兒的性格和她實在相處不來。懇請父親成全兒,把婚約取消了吧。
您可以寫封信言明實情,送往邊關,想必周父也會理解並同意的。”
於老爺勃然變色:“虧你說得出口,她父母身陷囹圄,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本以為把她託付給我們於家,他們就能安心了。
為父一封退婚信過去,他們還不得肝腸寸斷,夜夜憂心,等於要了他們的命。你這個冷血孽子,分明想讓為父當殺人犯。”
於錦航施禮,不卑不亢:“父親,您這麼說,兒很惶恐。她父母的現狀是很可憐,但也不能把她硬塞給我。我可以幫她一些錢財,沒必要把我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搭上。”
“混賬話,周姑娘不聾不啞,不痴不傻,你娶了她怎麼就不幸福了?她如今舉目無親,能依靠的只有我們於家。
做人要講良心,在別人危難時拉一把,而不是踹一腳。現在我們非但不能退親,還要趕緊下聘,迎娶她進門。
我今天就吩咐下去,讓府裡儘快籌備,擇一吉日給你們完婚。”於老爺直接拍板決定了。
於錦航急忙拒絕:“不,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娶周金枝,我喜歡的是江姑娘。”
於老爺火冒三丈,騰地站起啦,指著於錦航的鼻子痛罵:“反了你個小兔崽子,這事還輪不到你做主,老子說了算,你不娶也得娶!
姓江的那個小村姑狂得很,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她休想進我們於家的門當少奶奶。”
於錦航的態度十分堅決:“父親恕罪,我打死也不娶周金枝,江姑娘比她強一萬倍。父親您為了自己的面子,完全不顧兒子的意願,您……”
“來人,取家法,我要打死這逆子!”於老爺被兒子頂撞,不由得大發雷霆。
二夫人嘴上勸說老爺息怒,心裡巴不得於錦航被痛打一頓。他們父子鬧得越兇,老爺對於錦航印象越不好,於她兒子越有利。
少頃,倆僕人抬來一個又大又沉的金算盤,放到地上。
在老爺的吩咐下,僕人把嫡少爺的褲子擼到膝蓋以上,讓嫡少爺光著腿,屈膝跪在算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