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還挺好糊弄的，江月鬆了口氣，叮囑她。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不要對外聲張你兒子找到媳婦了，也不要告訴別人，他去外地掙錢了，以免給他惹來麻煩。他之所以不跟你說，就怕你嘴碎藏不住事兒。”
“嗯，我只是不放心巖兒在外面，就怕他吃苦受累的……”陸江氏唉聲嘆氣，絮絮叨叨。
江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妘氏也是當孃的，能理解陸江氏的心情，安慰了她幾句，好不容易聽她嘮叨完。
陸江氏臨走時，順手一撈，把院子裡用了一半的香皂裝進自己的袖子裡。
江月對這種愛佔便宜的老婦人頗為無語，還好把她打發走了。
晚上，江月的學藝苦不堪言。
江月先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練習柳葉飛刀。
師父說刺稻草人的脖子，她的刀子飛到了稻草人額頭上，被師父訓了一通。
江月乖乖聽著，儼然一個雖笨但聽話的老實徒弟。
她心裡則腹誹不已，師父分明是故意刁難她，對她一個新手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
師父還故意把燈芯挑細，只剩豆粒大的一痕光芒。
江月幾乎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師父卻要她刺中兩米之外稻草人的脖子，怎麼可能？
她完全是憑著對熟悉物體的方位感胡亂擲出去的，能刺中額頭，已經是奇蹟了。
接下來，江月在師父的喝令下，對稻草人展開了胡亂攻擊。
指左胳膊插右胳膊上了，指鼻子插耳朵上了，沒有一次準的時候。
江月非常沮喪，準備接受師父更嚴厲的批評，結果師父許久沒有說話，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盯著她。
江月心臟抽緊，他這是要幹啥？怪嚇人的。
令江月萬分驚訝的是，她沒等來師父的批評，反而等來了他一個詭異的動作。
他竟然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江月頭皮發麻，師父這是給個甜棗再打一巴掌嗎？
江月噘嘴：“師父，你要說什麼就快說，摸頭殺更嚇人。”
果然下一秒，韓亦宸就變了臉，責怪她準頭太差，笨得很，讓她反覆練習。
江月哭喪著小臉，拔出柳葉飛刀，乾脆閉上眼睛亂刺一通，反正這一點微弱的燈光，有和沒有差別不大。
江月閉著眼睛，並不知道韓亦宸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裡滿是寵溺。
韓亦宸驚喜地發現，笨徒弟的感覺特別敏銳。雖然她看不清楚稻草人的身體，但能憑著它的大體方位，對其細緻的部位，估測個八九不離十。
第一次他以為江月是湊巧了，可接下來的無數次，她都能刺個差不多，這就不是巧合了。
她才練了幾天柳葉飛刀，手上的力度和準確性遠遠不夠，想要指哪兒刺哪兒是不可能的，但短時間內能摸黑達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難得了。
簡言之，她有這方面的天賦，韓亦宸特別欣慰。
原先還以為她是個笨徒弟，沒想到是個小天才，讓他撿到了一塊璞玉。
這就好，早日練成，她就可以保護自己了，他也就心安多了。
韓亦宸心裡高興，面上卻不顯露出來，反而提高了對江月的要求。
江月相當鬱悶，再怎麼說她在現代時，也直接或間接受過一些立體思維，體育運動之類的訓練，自認頭腦和肢體還算靈活。
